“昨晚九点半结诊一病人张某,男,37岁,低热2月余,曾做西医检查,找不出病因、病灶,每日只注射生理盐水、抗生素、激素等药物,治疗2月,仍无效。
刻诊:患者自觉头痛,体温37.5c,纳可,眠可,二便正常,脉象稍弦细,别无异常。”
读到这里,那周正凯低低地道:“因时间已晚,嗯,我也拿不准病情,所以当时没有处理这个病例……”
场面安静了一会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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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亮悄悄地观察着坐在前面的几个大佬。
李嘉根正把一只手搭在陈玉茭的手腕上,微微闭着双目,好像根本没有听到周正凯说什么。
郑长春用一根手指敲着膝盖,面露微笑,好像在等待别人先回答。
王贺川看着李嘉根,面露沉思之色。
刘伯和望向不远处的儿子刘子俊和儿媳李春梅,脸上带着鼓励。
宋福主(陈亮认定这一位也是诊所预订的大佬之一)皱着眉头低着头,好像在紧张地思索。
“我说说我的意见,”片刻后刘伯和开口了,“发热头痛,三阳证皆可见,惟以脉为凭,浮为太阳,大为阳明,弦为少阳。
小周说的这个患者低热、头微痛,脉稍弦细,应该证属少阳,应予小柴胡汤和之,服用三到五剂,低热当退。”
刘伯和话音一落,王贺川笑道:“对头,《伤寒论》也说:伤寒脉弦细,头痛发热者,属少阳。子俊,你爸已经给出了答案,下去你帮助小周重新给患者诊断一下,然后帮助小周开出方子来,明天晨会我得看看你俩开的方子行不行?”
刘伯和儿子刘子俊赶紧点头道:“好的王叔,不过不用等到明天晨会,今天我俩一开出药方来就让您给看看。”
王贺川笑道:“你们年轻人可不能对自己这么没信心,我明天晨会看就行了吗。”
这时一边的郑长春拍了一把王贺川说道:“这病西医治疗了两个月还不见效果,还是得一个老将出马,贺川,今天还是你亲自给把把关吧。”
陈亮发现这郑长春说话时总带着一些领导的口气,看来这位退休的老院长是习惯当领导了,这晨会上他有时就争着安排一些事。
不过他的威信明显比较高,王贺川听了他的话笑着点了点头没有再说什么。
而老板李嘉根从始至终也没有在这件事上发言,在这晨会上他也不爱主动揽事,最起码这两天他给陈亮的感觉是这样,陈亮感觉他是一个最不像老板的老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