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景钺轻抬了头看去,她素手濯濯,十指纤纤,各色颜料自她手中有如绫罗般细滑艳丽。
接过笔,萧景钺却并不急着作画,而是四下看了看,而后指着前方一棵梅花树道:“不知可否请叶二小姐站到那儿?有花无人实在冷清了些!”
他本想为她作一幅花下美人图,哪知叶寒枝却唤来柏雪。
她替柏雪理了理衣裳道:“柏雪,你好生站在那里,若是睿王殿下画不出红梅来,我便唯你是问!”
“是,小姐。”
柏雪领命便要朝萧景钺指的方向站过去。
萧景钺脸色变了变。
叶寒枝却像是没看见似的,她朝萧景钺道:“睿王殿下,臣女的这个丫头生的俏丽,站在此处正是相得益彰,绝不会坏了这一院的繁花美景。”
萧景钺有些恼怒,他屈尊降贵来相府见她,她就是这样对自己的?
“叶寒枝!”
萧景钺忽然一声低吼,霜雪阁伺候的丫鬟们惊的浑身一颤,柏雪迈出去的脚更是深深定在了原地。
叶寒枝从容:“王爷有何吩咐?”
“你们都下去!”萧景钺欲屏退众人,挽竹和柏雪互相看了看,没动,剩下的几人也便跟着不敢动。
萧景钺恼了:“本王的命令你们竟敢不从?”
“你们下去吧。”
叶寒枝挥挥手,挽竹和柏雪见此情形心里担心,可小姐的话她们不敢不听,只得一步三回头的退下了。
片刻后霜雪阁外院中便只剩叶寒枝与萧景钺,还有他身后那名侍卫。
叶寒枝笑笑:“臣女是否哪里招待不周惹得王爷心中不喜?”
萧景钺不答,他静静地仰头看她,一瞬间,这院中安静地出奇。
突然,他起身走近她,声音凌厉中透着温柔:“你是一个聪明人,本王的心意你应该知晓。”
“臣女愚钝。”
萧景钺从腰间扯下一块环形玉佩递到她面前:
“赠之尔玉,其情可念。
这玉佩是本王随身之物,如今送与你,你可明白了?”
那块玉佩通体雪白,纤尘不染,一看便是上好的佳品,萧景钺心中自信满满。
叶寒枝看到玉时眼神一暗。
前世他俩定情之物便是这蟠璃环玉,不过前世在庆阳宫中时已经被他一脚踩碎,再也无法粘回来。
所以,今生,这玩意儿还拿来做甚?
萧景钺见叶寒枝迟迟不接,便伸手拉过叶寒枝将玉佩放在她手中。
“从今以后,本王心之所系唯……”
“叮——”
萧景钺和他身后卫伯的脸一齐僵了僵。
环玉落地,四分五裂。
“王爷恕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