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恭行缓慢摇头:“郡主好意江某心领了,江某只是觉得有些遗憾,现在也已经歇了入朝围观的心思了,虽然我不能参加会试。但这些年有好多进士一榜是我教出来的。这也足够了。”
小郡主轻笑一声,接着又冷不丁的突然走近几步:“不如这样,以后如果有机会的话,我尽量想办法让你成为从龙之臣。”
江恭行面色变幻莫名,良久才淡淡一笑,说道:“太子门下幕僚众多,江某脑袋自小就大,未必挤得进去。”
小郡主一如既往的假惺惺回笑:“以后的事,谁知道呢。”
毕竟太子未必能够顺利登基,从龙之臣也未必是投在他门下。
三日后,会试结束,卫东生出了考场便倒头睡了一觉,紧接着就开始忙活自己要成亲的事情,还有一个月放榜,陛下的意思是放榜之前成亲。现在永王府还有监察御史家都忙疯了,
他...很高兴,至于东平郡主那边,他不愿意细想。
永王府,永王正在书房和手下的心腹商谈政事,说着说着就提到了去年太子南下治水这件事情。
去年太子在南边呆了得有六个多月,这六个多月未曾回过京城一天,治水的结果也让景帝大加赞赏。
好几回在上朝的时候,景帝都装作无意的把话题引到太子治水那件事情上。底下站着的文武大臣都顺水推舟的开始夸赞起陛下圣明,倒是不怎么提太子有什么功劳,话里话外不住称赞陛下圣明,陛下为天下培养出一个优秀的储君,太子已有几分陛下当年的风姿。
永王上朝时站在太子旁边,那几回场面热闹的夸赞他都有偷偷观察过太子是何反应,让他失望的是太子神情一如往常,似笑非笑,捉摸不透。
私下里几位其他的王爷也议论过景帝和太子,一个赛一个的阴晴不定,猜不透心思。
永王一想起那些朝臣说的话就十分想笑,太子南下治水这件事情可是陛下故意惩罚他的,太子临行前,景帝还在书房斥责过他。
永王放下手里茶杯,沉吟片刻,抬手打断房内几位臣子的交谈,说道:“父皇最近这情绪似乎过于难捉摸了,我说的是他对太子的态度,今天夸一顿,明天又拉过来斥责一顿。诸位如何看待?”
与永王交好多年,现在已经官居工部侍郎的沈大人捋着自己的胡须,说道:“陛下一贯如此,只是近来似乎更为频繁了一些。说到这个,微臣想起来一件以前见过的稀罕事,微臣在来京之前见过一个老大夫给一个性情变幻莫测的书生看过病,后来查出是因为那个书生被人下了一种慢性毒药,那种毒药在身体里待久了,会让人性情大变,且毫无根据可言。”
臣子说的小心,永王听得眼神逐渐幽深,下面坐着的其他人也收了脸上多余的表情,安静坐好,沈侍郎说完之后,顺手敲敲自己的额头,接着拱手又向永王请罪:“微臣失礼,昨晚微臣喝了不少的酒,现在这脑袋还有些蒙蒙的,没留神就说错了话。”
永王大度摆手:“以前就听沈大人说过自己一喝醉酒就喜欢聊一些久远的往事,今天本王终于算是见识到一回了。来人,给沈大人上一些醒酒汤。”
说着,永王笑着看向沈大人:“本王府里的醒酒汤是王妃出嫁前在一个医女那里学来的,是本王见识过的最好的醒酒汤,沈大人可以尝一尝,如若喜欢,回头本王派人将方子送到沈大人府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