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特意吃了鸡蛋烙饼。
第二天中午,吴队长到了宁溪家说起昨晚的情况。
到卫生所后,大夫一看就说腿断了,身上的血是被什么东西戳的,看着吓人,但并不严重,只是皮外伤,长好了就没事了。
村里的卫生所也不会接腿,李家人就带着他去县上了,只是先把身上的伤包扎了一下,给吃了点止疼药。
多年后,李周因病住院后,才知道自己的心脏有个窟窿,搭桥都没法做了,躺在病床上等死的时候,他真是恨不得将宁家人全部砍了,可是此时的宁家人他连面都见不着,更何况是报仇呢。
“会芬,满明,我想说几句,你们看我说的对不对,如果说的不对,你们再说你们的想法,我也是为你们好。”吴队长言辞间也是多方犹豫。
宁会芬没有表情的道:“队长你说。”
“这个事啊,按道理讲,肯定是李周不对,受伤也是他自作自受,可是你家也没损失啥,这次他家去医院估计要花很多钱,也算是惩罚了,咱都是一个队里的,结下仇对谁都不好,说句难听一点的,你家独门独户,李家人多势众,如果真的要害你,冷不丁哪天就做下让你后悔一辈子的事。”
说到这,他停了停,看了看宁会芬的脸色,他知道宁家是女人当家,宁满明说啥都没用,就没问宁满明的意见,只看着宁会芬,希望她说点啥。
“队长,话是这么说,可是我们家就活该一直被人欺负吗?”宁会芬含着怒气道。
“会芬,队长说的也有道理,咱再不服软,也得考虑孩子们啊,如果李家的那些人把咱家孩子欺负了可咋整。”宁满明喏喏的劝道。
“我娃又不是你,谁怕谁,他一家做贼的,欺上了门,我还要怕贼吗?”宁会芬毫不示弱的道。
吼了宁满明一句,她又用平静的语气跟队长道:“你说的是为我们好,也是这么个道理,可是人都是欺软怕硬的,我越怕,他越欺负我,我就不信这世上没个说理的地方,再不行,我就到公社,县上说理去,看有没有能管这事。”
“会芬,我知道你要强,可是你能防住一日,防不住一辈子啊,你家住的跟李家又近,谁知道那一家坏心的人,能给你出弄出什么事呢。”
“我就是要硬气一回,看他能把我家咋样。”
吴队长看说不通,也不再说什么,这事等李家人回来再看吧。
十几天后,李家人抬着李周回来了,路过宁溪家门口,宁溪在门缝里边都瞅见了,吊着一条腿,躺在门板上的李周气息微弱,哼哼唧唧,丝毫没有往日的恶霸模样。
李家一家子都灰头土脸的,走起路来脚底下有些发飘。
第二天到学校拔草时,宁溪从王二静那里听说,李周一家是被医院给赶出来的,交不起住院费,也没粮票买饭,只得回来了,大夫说,这腿以后好了也是个瘸子,李建一家可不想再被拖累,极力的劝说爸妈赶紧回家,不然钱花没了不说,耽误这些天的工,年底粮食都要少分好多。
现在还没分家,花的钱可都是一大家子的血汗钱。
经此一事,李建媳妇开始琢磨起怎么分家来,老大家的这个儿子天天就知道惹事,连累一家子不说,还背上了贼娃的名声,让她儿子以后咋找媳妇呢。
自从李家人回来后,宁满明就天天晚上在院子里转悠,生怕被报复。
很快,他就可以睡个安稳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