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尔等一句不相信,却干系数十万百姓的生死!”张辽有些不耐了,一声沉喝:“当此之时,还犹豫什么?”
他拔出长剑,看向那些游侠,大声道:“尔等身为游侠,可知何为游侠?游侠者,义之所在,赴汤蹈火,绝不容辞!”
他目光炯炯:“我素知古之游侠之风,昔时专诸之刺王僚,为藏剑鱼腹,于太湖之畔学习三年烧鱼之术。聂政之刺侠累,以剑尖划破面颊,剜出双眼,以免连累亲人。豫让之刺赵襄子,以漆涂身,吞炭使哑,只为伪装!”
一众游侠眼里露出崇拜之色,张辽却大声道:“不过专诸、聂政诸侠士所为,依旧不过是侠之小者。”
他看着众游侠愕然的情,振声道:“侠之大者,为国为民!而今雒阳百万百姓陷于为难,正需我等大好男儿前去相助,我等要做之事,比古之侠客所为更重要,更艰难,更豪壮!岂可因一句不信任而退缩,岂可因一句不信任而置之不理!如此行为,枉为男儿!”
一众游侠面露惭色。
此时史阿看向张辽,眼里色已经完全不同,他沉声道:“能说出如此之言,阁下当是我辈中人,我等愿全力相助。”
“全力相助!”一众游侠纷纷吆喝。
张辽这才松了口气,向他们一抱拳:“如此,本司马代雒阳百姓谢过各位侠士!”
一众侠士纷纷抱拳回礼,情振奋。
张辽又看向史阿:“史兄,要相助百姓,这些游侠还不够,还要召集更多的游侠。”
史阿道:“如此还要我师父相助。”
张辽一怔:“不知令师是何方高人?”
史阿道:“家师姓王讳越,曾在虎贲之中担任左陛长,后离开虎贲,师父剑术绝高,行侠仗义,深得雒阳游侠敬重,若是师父发话,雒阳游侠必然纷至而来。”
“那还等什么?”张辽忙道:“快带我去拜见令师。”
在东市附近的一个小院里,张辽见到了一个大约五十岁的老者,身形修长,不显老态,与左慈的气质倒有几分相似。此人正是史阿的师父王越,曾在宫中担任虎贲左陛长,护卫天子安危。
“相府司马张辽见过长者。”张辽没有迟疑,迅速向他说明了自己的想法,而后长拜道:“恳请先生怜惜雒阳百万百姓,倾力相助。”
“呵呵,听口音,小友是并州人吧?”王越听完张辽所说,随口问了句。
“正是。”张辽不知王越怎的突然问出这么一句,难道他有推脱之意?
不想王越随即便断然道:“小友一个并州人尚能心系雒阳百姓,何况老朽一个雒阳人,小友不必多说,老朽即刻召集雒阳各路游侠,明日一早到开阳门听候小友号令。”
张辽不由大喜:“先生真侠义之人也。”
“老夫老矣,却不如小友这番担当了。”王越呵呵笑道:“董卓本是一意孤行,纵兵行凶,驱赶百姓入关,小友能让董卓改变命令,想必费了不少心思,令老夫大是钦佩,此番雒阳百姓生死皆仗小友之力了,任重道远哪。”
张辽沉声道:“敢不尽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