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旁的下人有些好奇地凑了过来,傅晏清趁着人多,拉长了脖子喊:“这里有人会冰雕的吗?”
没错,她心血来潮,就是想给叶淮止雕块冰。
叶世子惦记她的生辰礼已经有些时日了,虽然傅晏清已经答应等回去就给他,但是现在离回京还早的很,所以她就想用点其他的东西先补偿一下他。
冰雕这种东西,傅晏清以前只近距离看过,上手还是有问题,所以她需要找个人教她一下。
最后,会冰雕的人没有,她只找到一个木匠,这个木匠还是专门给府尹府修补家具的。
有总比没有要好,傅晏清只得退而求其次,让这个木匠在旁指点,自己搬了张小凳子,拿着工具在雪地里雕了起来。
都说人倒霉的时候喝凉水都塞牙缝,傅晏清俨然个中翘楚,忙活了好几个时辰,厨房内都开始准备晚膳了,她的冰雕才刚刚露出一个雏形,还是个四不像。
手指冻的通红,就连握住刻刀都有些艰难,傅晏清突然想不通,自己怎么会这么给自己找麻烦,雕什么不好,非得雕冰雕,估计是看着下雪脑子给冻住了。
最后完成的时候,原来一个盆那么大的冰块,只剩下她手掌那么大,与此同时,它还在慢慢地消融着。
下人们取了饭菜,正要往叶淮止的院子里送,傅晏清抢了一个食盒过来,垫了一些雪在底下,慎重其事地把她好不容易完成的那块冰雕放了进去,还让下人们小心拿着,一定要叶世子第一眼看见的就是它。
下人们应了,提着食盒往外走。
傅晏清做了一件舒心事,背着双手,悠哉游哉地跟在队伍后面,等着看叶世子惊喜的表情。
然而她没等看到叶世子惊喜的表情,自己就被惊吓住了。
她跟着送饭的下人们走进屋时,听见了几声交谈声,一个是叶淮止,另一个有些耳熟,她已经想不起是谁了。傅晏清眼皮一跳,伸手就要拦着拿着她战利品的那个下人。
笑话,那东西雕的不堪入目,下人们看看就算了,反正没人敢笑话她,叶淮止看了也无所谓,本来就是想讨他开心的,但是其他人不同,如果里面站的是个熟人,又是不那么怕她的人,那傅小姐的一世英名就毁了,毁在一个让人难以入眼的冰雕上。
但是叶淮止早就让人传了膳,里面的人和他都在等着,下人们进了屋,一刻停顿都没有,直接开始上菜,傅晏清的阻止根本来不及说出口。
因为傅晏清的叮嘱,走在首位的下人自觉地走到了叶淮止身边,把那个食盒放在了他眼前,恭敬道:“世子,请您打开吧。”
叶淮止挑了挑眉,正有些奇怪,余光却看见了随着下人们一起进屋的傅晏清,那一刻他忽然明白了些什么,没有过多纠缠,从善如流地打开了眼前的食盒,然后……然后一块奇形怪状、但却内嵌着花瓣,还在散发着淡淡花香的冰块出现在了他眼前。
傅晏清眼看着他打开却无力阻止,尔康手都伸了出来,第一次希望叶淮止能别那么料事如神,但这显然是她的妄想。
叶世子一脸严肃地跟那块奇怪的冰块大眼瞪小眼了一会儿,最终还是选择放弃,扭过头来问傅晏清:“你这是弄了个什么东西?”
傅晏清:“……”
她还没来得及说话,坐在叶淮止对面、一直被下人遮住了的人突然出声了,那人笑了笑,道:“傅小姐果然奇思妙想,叶某佩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