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丫沉吟了一番，张了张口想要说什么，但是话到了嘴边，却是硬生生的咽了下去，就在这个时候秦姑姑身后跟着两三个小丫鬟，挎着食盒，进了屋子。

对着大丫毕恭毕敬的行了一礼，秦姑姑恭声道：“格格，今日咱们初入府，大厨房那边紧赶慢赶的做了一些晚膳，命人送了过来，奴婢见时候也不早了，早已经过了用晚膳的时间，所以便自作主张进来了......”

“嗯，的确是时候不早了！”

大丫抬头望了一眼外头的天色，见这会儿天色已经黑了下来，虽然不至于伸手不见五指，但是却也模糊看不清了，而她所在这汀兰水榭正房里头，不知何时已经点上了蜡烛。

微微顿了顿，大丫慈眉善目的望着绿萝，笑盈盈的道：“绿萝，你且退下吧，明日再来替格格我解惑......”

“是，奴婢告退！”

低敛着眉眼，绿萝躬身行了一礼，而后低着头，恭恭敬敬的退了出去。

秦姑姑张罗着人摆膳，大概是因为今日是大丫第一次入住汀兰水榭，皇四子府上大厨房那边，摸不清楚情况，所以大丫的晚膳，中规中矩。

两个荤菜，两个素菜，一个汤，既不是特别的丰盛，份量不是很足，但是也不算特别差......

在身边的婢女秋兰秋菊伺候之下，大丫用过晚膳，将没怎么动过的一盘酱牛肉，一盘小炒青菜，赏赐给了她身边伺候的秋兰和秋菊。

秋兰秋菊，恭声谢过之后，低敛着眉眼退了出去，大丫身边只留下了秦姑姑一人，以及在门外头守着的几个小丫鬟.......

“格格，奴婢打听过了，咱们这汀兰水榭致之中，除了奴婢，格格您从宫里头带出来的求兰秋菊，小林子小马子之外，还有两个二等丫鬟绿萝和绿篱，三等丫鬟双儿和欢儿，以及一个粗使婆子柳氏，是负责伺候格格您的。”

“另外，还有苏嬷嬷和木香木兰，木芳木桃，小卓子小邓子，是汀兰水榭之中供人使唤的。”秦姑姑沉吟了片刻之后，低眉顺眼的将她探听到的，汀兰水榭的情况，详细的禀报给大丫。

对于苏嬷嬷等人，名义上是供汀兰水榭的主子使唤的，但是秦姑姑心底里头却是清楚，如今也算是伺候她们格格的......

大丫点了点头，而后沉吟了片刻之后，沉声道：“姑姑，皇四子府上的这些下人，都是什么来历呢？是内务府小选进宫，而后分配过来的吗？”

内务的小选，一年选一次，选包衣旗的适龄女子入宫，充作宫女伺候，到了二十五岁可出宫嫁人，或是留在宫里头做姑姑，将来再年长些，成为嬷嬷......

至于太监，大部分是选自贫苦人家，净身之后入宫的。

“回格格，咱们四阿哥虽然未曾受封爵位，但是皇上仁善，早在下了圣旨修建咱们皇四子府的时候，便从包衣旗中，拨了一百户人以供爷差遣，府上的下人们，大部分是出自这些包衣人家，少部分是从人牙子手中采买的，家世清白的汉家女儿......”

顿了顿，秦姑姑继续含笑着道：“当然，也有极少数的个别下人，是出身下五旗的普通旗民人家，家中拮据，不曾参加过选秀的，或者是选秀之后，初选便被刷下来的。”

秦姑姑条理清晰的向大丫解释，心底里头并未因此轻视大丫，因为她心底里头明白，自己伺候的这位老格格，性子宁静淡泊，一直以来都秉承着人不犯我，我不犯人的行事原则，从来不曾主动钻营过什么，因而也就不会刻意的去打听......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