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立夏……”
盛长宁心里的那个念头轻轻浮动着,她挑了挑眉,轻声唤了唤小丫头。
哪知,她这么一开口,小丫头却匆忙忙地抬起了头来,好似一下子被惊到了一般,眼里还有些慌乱。
“姑、姑娘……”
盛长宁好笑地看着她这般被吓懵了的模样,道:“从江南带过来的青桔可还有?”
立夏闻言,这才慌慌张张地回过神来,忙去马车上的暗厢中翻找出来。
沈约塞了许多的橘子,其实不光是为着盛长宁爱吃,她一坐颠簸又长途跋涉的马车时,便容易会晕吐,吃些酸酸甜甜的东西便会好上许多。
立夏是知晓这个的,她听盛长宁说想吃,便以为她是又开始头晕了,忙找了起来。
从江南带过来的那几箩筐橘子,其实早就被盛长宁在京城,给简年支分得七七八八了,只留下没多少了。
但好在,如今是冬日,水果比夏季时要耐放,留在车里的那些橘子还是完好的。
只是,立夏捧着几个零散的橘子过来,有些想哭了,“姑娘,橘子好似不大够了,奴婢忘了给您备上酸果……”
“无妨的。”盛长宁接过她手中的果子,摇摇头道:“这些应当够了。”
看着立夏还是很慌的神情,盛长宁只得又添了句:“待会儿经过的路途中,应当会有歇脚的客栈,届时问问里面有没有新鲜的果子便好了。”
立夏这才收起脸上的惴惴不安,盛长宁咬着她剥开的橘子,仔细端详了她一会儿,见她又重新恢复了心不在焉的模样,不由又笑了。
“你和初一……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果不其然,盛长宁这话刚刚落下,立夏的脸色唰地就变了,猛地抬起头来,神情却是变得更加不安了些。
“姑娘……我、我……没有。”
她一句话都说不完整,可盛长宁就是知道,她和初一定然有什么小心思了。
方才上了马车,她坐着放空了会思绪,无意识地想起了这两人今早的古怪。
那时她还没怎么留心,如今想起来,立夏从屋子里出来,还差点和她撞上那会儿,初一也恰好是在屋子里补觉的罢?
还有方才,小丫头不过神情恍惚了下,就差点踩空了马车,盛长宁与她离得最近,但她反应过来时,人却已经被初一给稳稳当当地接着了。
这么一系列的观察下来,要说两人没点什么不对劲,盛长宁都是不信的。
盛长宁回神,她眼里含笑,没什么要怪罪的意思,可小丫头却还是战战兢兢的,她便也不做勉强,轻巧地就将话题岔开了去。
立夏剥着手里薄薄的橘子皮,暗暗地松下了一口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