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东西身上的毛掉得零零落落的,抓伤的伤痕明显,苍鹰的鹰喙尖锐,别说食铁兽幼崽这么软软的小东西了,便是坚硬的石块它也能啄下几道裂痕来。
看着小彘奄奄一息的可怜模样,盛长宁眼中也露过一丝担忧来,到底是她把这小东西带出密林来的,如今看护不周,还是怪她。
“它怎么样?”
盛长宁上前了几步,看着幼崽哼哼无力的姿态,她也不敢伸手朝它摸去,怕自己做了什么不对的地方,感染加重了小东西的伤势。
卫泽宴在给小彘上药,手里还捏着那盒罐,他还未作声答话,就又听盛长宁奇怪地道。
她见卫泽宴手中的盒罐有些眼熟,看了半晌这才看出来,昨日她涂药时的盒子与这个也是极其相似的,“这盒罐倒是瞧着眼熟……”
“是从付侍卫那儿拿来的,说是他们每人必备的膏药,疗效应当是不差的。”少年老老实实地回答了盛长宁的话,说着他又开始嘀咕起来,“也不知道,对小彘有没有用……”
闻言,盛长宁有些讶然。
似是看出了她的吃惊,立夏擦擦眼角的泪花,出声解释道:“公主,昨日你擦的那罐膏药是左侍卫给的,他们说这个药起效快,而且这附近没有医馆,客栈里又没有备下什么伤药,奴婢这才接了左侍卫的药……”
盛长宁压下心底的古怪异样,冲立夏安抚了一句,表示并不打紧。
那药确实有用,这才不过一日,她的伤患处就已经结了痂,除了有些轻痒以外,疼痛感是彻底没了。
盛长宁的视线落在卫泽宴捧着的那幼崽身上,它还在因着痛,软绵绵地叫唤着,旁边立夏的眼眶瞧着又要红了……
盛长宁按了按有些跳了跳的眉心,她迟疑了片刻,启唇道:“立夏,你先吩咐下去,马上收整好东西,即刻启程。”
现在不是纠结如何严惩苍鹰的时候,要紧的是为小彘先治疗。
这边没有可以为小彘疗伤的药,卫泽宴又只是个会医些风寒感冒的,在这边多呆片刻,于小彘来说便更加地不利。
所以现下,唯有的计策,就是快些启程赶去江南。
在路上或许能碰见能替小彘疗伤的医馆。
立夏很快便反应了过来,她自知公主是在为小彘考虑,她立即脆声应下,步伐匆匆地往楼下赶去传消息。
“这个药,于人而言是有很好疗效的。”少年看着立夏噔噔噔地跑远了,他抬起脑袋来,朝盛长宁看去,他的声音慢悠悠的,“只是,小彘是动物,疗效减半,现在只能为小彘先止住血。”
盛长宁默着声点了点头。
她自个儿也转步回了厢房中,一出门就正巧碰上白露和莫女官,两人显然也是听见了立夏的传话,便忙赶了过来。
盛长宁领着她们,快步回了自己的厢房中去。
她的行囊其实并不算多,而且在这客栈中不过住了一日的光景,许多东西好端端地装好着,并未摆置出来,所以收拾起来也迅速。
一行人准备妥当时,用了不过一盏茶的功夫——他们本就决定好了今日要动身,所以一早便准备了妥当。
如今说走,随时就能起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