立夏和莫女官在一旁劝阻着她,侍卫们亦是铁面无私,不肯通融放行。
“胡闹!”
盛长宁有些气了,她眉心就是一攒皱起来,面色已然板着:“白露,你不好好在房中待着,在这儿闹什么?”
先前为了她一人的风寒之症,他们那么多人苦心孤诣,又是请客栈的掌柜,又是外出寻郎中,她真以为在这个时候了,她能好起来是因着老天爷不收她?
白露见了盛长宁出来,却又见她这般的言语冷漠,她不觉被冷得一哆嗦,小脸又白了几分。
“公主,奴婢、奴婢只是想来回报公主的相救之恩……”
事已至此,一旁的立夏和莫女官见拦不住她,便皆噤了声,一致地朝盛长宁看过去,不语起来。
瞧着公主的脸色,便知白露这番举动根本就是反道而行了。
听了白露的话,盛长宁只觉得头疼得很,她自认为自己向来不是个虐待奴仆的主子,从前是,如今亦然。
可如今……
“你先回房去。”
盛长宁迫使自己耐下心来,就当是对着一名稚子好了,她道:“本宫房中无须你来伺候着,立夏过来便是了。”
说罢了,她似是再也忍不得了了,扭头便回了房中去,被点了名的立夏怔了怔,好半晌才反应过来,公主是在唤她进去。
立夏瞧了仍伏在地上而看不清面色的白露一眼,心下也是无力的得很,白露姐姐大病未愈,却还是固执地要跑过来服侍公主,哪怕公主已然不悦竟也看不懂,难怪公主会不大想说话了……
想着,立夏连忙跟随着盛长宁的步子,进了厢房中去。
门在她眼前轻轻一碰,便轻巧地阖了上去,随着那一声轻响传来,跪在地上的白露眼皮就是一颤。
她明明是为了表忠心,为何却惹得公主这般不快了……
莫女官看着她仍不起身的模样,便知白露仍是不能解开心中的郁结,她只好将人拉了起来,带回了房中去。
……
盛长宁重新回到房中时,便见到少年已然停了笔,那根狼毫正端端正正地摆在墨砚边,今日她不过是随手这般摆过一次,他便已然记下了。
被白露怄气的气恼,这才轻飘飘地散去了不少,盛长宁笑着走了过去,道:“泽宴,休息一会儿罢。”
听了这声话,卫泽宴乖乖地点了点头,应了下来。
少年的个子不比同龄的人那般开始生得高大了起来,反而许是因着多年来时常饿着,很是瘦弱着,像只小猫儿一样,叫盛长宁忍不住心生怜惜。
卫泽宴爱吃桂花糕,他从前从未吃过这样好吃的糕点,曾经唯一给过他温暖的人,只徒留了他一身浅薄的医术,便丢下他早早地离开了人世间。
再次叫他心里重新暖和起来的人,如今给了他一碟子桂花糕,还说要把他一直带在身边,一直给他吃这样甜糯的桂花糕。
卫泽宴应了一声,便从椅凳上下来了,他抬起头来,巴巴地看向了盛长宁,一双黑葡萄似水灵的眼睛望着人,直叫人心都化了。
盛长宁笑了笑,冲立夏看了一眼。她一早就吩咐过了的糕点和茶水,此时也被小二端了上来,拦截在了守门的侍卫手上。
立夏机灵,听了动静忙不迭便去从门口侍卫手中端来糕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