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这么些日子里,总能在立夏的口中听到此人,道他如何英武,一套长枪又是如何地耍地威风凛凛、赫赫生风。
“属下拜见姑娘。”
付生见了人,随即上前一丝不苟地行了礼,因着在外头,他一时拿捏不准这位奉宁公主的心思,不明白她究竟要不要将自己的身份亮出来。
但他此般改口的叫法,那定然也是叫人挑不出差错来的。
“起来罢。”
盛长宁微微颔首,示意他无须过分注意礼节,“你们在这里已经住进了厢房,那车马之事,便还要劳烦尔等牵去后院了。”
说罢,她便歪了歪头,示意白露等人一同入客栈里。
付远自是没有不应的道理,他先是瞥了一眼木着脸一直未曾出声言语的左湳,见他投以视线过来,冲自己轻轻点了点头,付远这才躬身抱拳离去。
可两人暗戳戳的举动又哪里逃得过盛长宁的视线,但亲眼见着了这般耐人寻味的举动,她也只轻轻抿了抿唇角,抬步往客栈里头而去,并未出声来言语。
在一旁同样目视四方、耳听八方的莫女官,自是也察觉了这番小小的举动,她见公主并未言语,自是也垂了眼眸而去。
沈约留给左湳一众侍卫的银钱是充裕的,一路上来的花销虽不大多,可都是左湳掏的银子,尽皆大方。
只见人从怀中一把拿了银锭出来,但语气仍旧是从前的硬邦邦的。
左湳把银锭子按在桌上,道:“两间上等厢房。”
这般生硬的语气,却做着相当阔绰的动作,如今尚且穷得不行的盛长宁,忍不住暗暗地想偏了些思绪去。
沈府并非是富甲一方的商贾之家,怎的沈约是这样的大方,这些侍卫们,出手都是这般、如此至极地阔绰……
正无聊地拨着算盘的掌柜见了银钱,那精明的小眼里陡然放了光彩出来,他一面冲盛长宁一等人应着,一面又向一旁招着手,扯着嗓子喊人:“狗蛋!快过来带客人去厢房!”
听着那小二的名字,众人皆是忍不住地嘴角一抽,除却了盛长宁,他们都忍不住想起了被盛长宁取名为“小彘”的食铁兽幼崽。
叫狗蛋的小二听了使唤,自是飞速地赶了过来,将一行人带至了那厢房门口,又点头哈腰地谄媚了一番,看着众人的一双大眼里露着期待的神色。
只可惜……
唯能做主的两人中,一人——盛长宁她如今是身无分文,另一人——左湳是个看不懂人的神情的木头。
自然而然地,狗蛋小二想要讨赏银的心思落了空,见着皆是面面相觑、神色又颇为淡漠的众人。
明白自己是如何也挣不到消费,狗蛋从鼻腔中发出一声哼声,头也不回地下了楼。
盛长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