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困在这个梦境中许久,盛长宁觉得自己心里越发有些焦躁了,她不知该如何能让自己醒过来,也不知从何下手找寻线索。
而近几日,她现在甚至有些夜不能寐了,不是不想睡,而是不敢睡,她怕再陷入连翘死时的那场梦中。
因为每每梦见这些情景,她心里都是沉甸甸地难受,这些难受并不随着时间而消散。
这种感觉,仿佛是连翘有尚存的意识和记忆在作祟一般,扰得盛长宁总觉得不安生,令她太想离开这个梦了。
“小姐,今个儿是夫人办春宴的日子,您可起来了?”
在外头喊声的是苏心,因着这些日子盛长宁情绪有些不大对,她怕苏心看出些什么异样,惹得旁人起疑。
盛长宁便下了令,不许任何人随意进出她的屋子,即便是每日晨时端水前来,也得等她发话了才许进。
“进来罢。”
盛长宁辗转地翻了个身,她仍旧阖着眼,意识却是清醒着的。
她能清晰地听见苏心领着婢子们的脚步声渐近,还有轻拨珠帘的声响,最后盆钵落了案台,苏心的气息也靠近了些。
“小姐,今日清远有头有脸的人家,都要领着府上的公子小姐前来赴宴呢,还有从京城远来的那位沈大人也会来,场面定然是隆重极了的,您可万不能缺席啊……”
苏心温声劝着,盛长宁却敏锐地抓住了她话中的字眼,她一下子就翻回了身来,问道:“姓沈?”
见她这般有了兴致,苏心心下也有些高兴,“莫非小姐认识这位大人?”
“怎么会……我怎能识得京城中的人。”盛长宁心中有防备,当即便道。
要知道,连翘身体又弱,去过最远的地方,便是淮安之地了,哪能接触到京城中的大人物?
苏心倒是未起疑,但见盛长宁起了身,还颇有些精神了地要去赴宴,她心里是为小姐高兴的。
……
连夫人不大喜欢欢闹的场景,所以这么多年了,连府中从不大办这种遍邀各府的赏花宴,连夫人更不会去参观此类宴席。
因而这场小宴,可着实颇有些噱头,令清远的许多人家都携着小辈前来,想要一观这连府突而举办的春宴,究竟是有何玄机的。
盛长宁特意去得迟了些,她不愿碰上那些爱攀比的别府小姐,从前她在宫中就见惯了此般场景,可她未料到,自己还是被人逮着了。
“这位……可是连二小姐?”
盛长宁一听这种要找茬的声,就颇觉得头皮发麻,在宫中时,她是最尊贵不过的公主,无人敢对她这般言语,可她却是常常在花园中遇见过,贵女刁难贵女的情形。
那时她总不以为意,现下倒好了,竟落到自己头上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