实在算不得有多贵重。
但瞧连欢这副模样,却颇有些挑衅得意的意味,令盛长宁有了些深思。
连欢刚成了亲,想来这耳坠可能与她的新婚夫君有关,可她这幅与她夫君恩爱的模样,又何必摆在她面前,莫非……连翘还与这位李公子有什么牵扯不成?
瞧着盛长宁这般沉思不语之态,连欢只以为她是见着了这耳坠,便心里头难受了起来,顿时间,方才她心中的不悦一下子便烟消云散而去了。
连翘这般得母亲喜爱又如何,与檀哥哥青梅竹马长大又如何,到底她才是母亲的亲生骨肉,去母亲跟前掉了两滴眼泪求了一番,母亲便将婚事指给了她!
“夫君疼惜我,本来今日非拦着不愿让我出门,只是妹妹病重,先前我大婚才无暇顾及,这一得了空自然是要来探看的。”
盛长宁冷冷地掀了眼皮看去,眼前的女子好一副娇羞的姿态,配着她说出的话,像极了在她面前耀武扬威似的。
真真是怪了。
连欢身为连夫人嫡出的孩子,自小应被当成日后的当家主母来教导才是,可怎么今日一瞧,却尽显她身上的小家子气!
连翘再如何也只是一介姨娘所出的庶女,日后不论是婚配、或是在外头的名声,尽然都不能同连欢比拟。
若连欢真是学得连夫人的半分姿态,也该是不屑于同这个庶妹计较的,怎么会像现下这般……
盛长宁蹙了蹙眉,若观连欢不言语时的举止,那与连夫人确有些相像,可若观清她的心性,那可真真是同愉姨娘颇为相似了。
想到这些,盛长宁心下微微有些惊了,倘若真是她想的那样,这一切似乎都解释得通了……
“姐姐,府里什么好东西是没有的,竟让你这般目光粗俗,倒对着这对红玉石耳珰这般爱不释手。”盛长宁轻合上了茶盏,语气不徐不疾。
“苏心,把我匣中的那对红玉髓嵌金丝坠子送与姐姐。我也累了,姐姐拿了坠子便自行离开罢。”
说罢,盛长宁便施施然地回了里间。
看着那珍珠帘子被掀起又放下,指甲大小的粉珠争相击错在一齐,发出的声音都是那般悦耳,连欢忍不住地攥紧了掌心的帕子。
凭什么!
从小到大,明明她才是母亲的亲生女儿,可连翘的待遇却从来不输她!像这般贵重的粉珠,她只能择两颗来做珠花,可在连翘这儿,却视如弃履地做成了连下人都能触碰的珠帘!
“大小姐。”
苏心哪里看不透连欢在心里想些什么,她向来不喜欢这位大小姐,明明是夫人肚子里出来的,举止做派却全然未学得夫人半分,倒是十足十地像了那愉姨娘,也不怪夫人偏爱着二小姐了。
“这红玉髓的坠子是表夫人赠予二小姐的,在外头的市价确然要比这普通的玉石贵上百倍,望大小姐能欢喜。”
连欢听了她这番话,却更是气极,但她又不知该说些什么来反驳,到了后头,她只能双目含泪地恨恨剜了苏心一眼。
最后,头也没回地出了院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