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可怕,却也不是毫无办法。”
“哦?”
“说服你的同伴与你一起为我护法,我来解决它。”
她的语气极为认真,一张尚且稚嫩的面上显出几分超出年纪的聪慧来,酒千逢听她说完,竟然不知不觉相信了。
“好。”
望舒没想到酒千逢如此轻易应下,见他转头直接跟同伴商议,还有些不敢相信。
“开什么玩笑?!”
殷嵘耐着性子听酒千逢说话,暗道这人是发了什么疯?这种时候还有心情听一个炼气小修鬼扯,听完他居然还信了。
转头劝自己为她护法?
就她?
刚刚被一脚踹飞的人难道不是她?
见酒千逢语气郑重,殷嵘一脸不以为然,难怪这酒千逢不受女君重视,平日里散漫无度,该认真的时候嬉皮笑脸,不该认真的时候却端着一张脸,他忍不住摇头,真是白瞎了一张好脸。
“我们的丹药灵石都有限,现在无论走到哪里,这冰柱就跟到哪里,它速度虽然不快,却一直穷追不舍,难道你想最终灵力耗尽死在这?”
酒千逢见他嗤之以鼻,也不以为意,这人的性格一向如此,现在不过仗着灵力还充沛,不愿冒险。
“这次若是得了海灵乳,我把自己的那一份都给你,到时候由你献给女君。”
这殷嵘一颗心系在女君身上,成日想着女君多看其一眼,倒不信他不心动。
果然殷嵘眼睛一亮:“你说真的?”
“若你不信,发下心魔誓也未尝不可。”
“那再好不过了!”
没想到跟酒千逢下界一趟还是有好事的,殷嵘喜形于色。
看着酒千逢完完整整发下心魔誓,殷嵘才不甘不愿地坐到望舒边上。
这小丫头不知道是什么目的,扯谎也不怕把自己小命搭上,看她选了个离冰柱颇有些近的地方,殷嵘估摸下距离,补充道:“可说好了啊,我只给你护法一刻钟,不成的话,我立马就走,可别怪我无情。”
望舒记着他要把自己扔进冰柱的事,没有好脸给他,径自坐下,暗暗传音给酒千逢:“若有意外,还望酒大哥带我一程。”
虽然景澈说得肯定,她也信他,可是见离冰柱这般近,实在有些怕。
没办法,景澈说她灵力太弱,用此秘法耗费又极大,必须离近一点才有把握。
一切准备就绪,望舒盘腿坐好。
景澈看着眼前墨玉似的珠子,松开了微蹙的眉头,他嘴角微勾,虽然碰到死亡之柱是为不幸,但与她在一起,却是不幸中的万幸。
“接下来的口诀,你听清了。”
景澈语毕,望舒耳内便传来一种略显古怪的语调,她不敢大意,集中心神,跟着他念诵出声。
口诀听起来十分简单,念起来却异常吃力,望舒刚念完一句,已经口舌酸软,连张嘴都艰难。
“不要停下!将灵台清空,摒弃杂念!”
景澈的声音灌入望舒紫府,如同山谷洪钟,击碎了所有躁动不安的杂音。
望舒抱朴守心,口中喃喃念诵法诀,一刻也不敢停歇。
渐渐地,她觉得这方世界好像化身成了一片混沌,而自己,宛如一颗渺小的星子。
很快,整个人陷入了一种无欲无求的状态。
无天,无地,无喜,无忧。
仿佛所有一切都抛之脑后,近在眼前的冰柱也化作云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