登记非常顺利,甚至不需要与人接触,面对大厅里的一台显示屏,就能完成全部流程,前后费时不到一分钟,当事人需要做的事情就是到场并且接连签名确认,前提是有体内芯片。最新地址发送任意邮件到 ltx Sba@gmail.ㄈòМ 获取
陆林北的体内芯片仍然戴在手腕上,陈慢迟此前已经第三次领取新的芯片,也放在手环里,她给两人的手环加上一些装饰,缠绕彩色丝线,镶嵌几枚廉价宝石,在她自己的手环上,单独添加一小块打磨过的骨头和一枚牙齿——第一批移民登陆甲子星还不到一周,陈慢迟就弄到了它们,陆林北一直没能理解为什么会有人随身携带这种东西跨越星际。
陆林北将陈慢迟送到家,准备返回大使馆上班,分别时,陈慢迟揪住他的衣领,“记住我现在的样子了?”
陆林北看了一会,“记住了。”
“是不是很幸福?”
“是。”
“那你不要死在外面。”
“不会。”陆林北笑着在她脸颊上吻了一下。
陈慢迟松开手,“去吧,我的命运,我遇到危险会通知你,你遇到危险也要通知我,必须通知我。”
“会的。”陆林北又吻她一下,转身离去。
陈慢迟站在门口,看着他消失。
陆林北先联系孟警官,他正在外面忙碌,约定下午见面,陆林北于是回到大使馆,一边等候两名下属,一边调取监控信息。
他的权限比较低,能够看到的监控不多,但他不想向三叔申请,只是随便看看。
先是赵王星使馆区,时间推到前天晚上,桂尚白很快出现在画面中,进入一家酒吧,很快出来,去往下一家,在第四家酒吧,他待了很久,出来时却不像是喝醉的样子,有些兴奋。
陆林北调取酒吧内部监控,找到了桂尚白,他坐在角落里,与一名男子聊了很久,两人面前各摆着一杯酒,都没怎么喝。
放大画面,桂尚白的同伴是名四十几岁的中年男子,容貌普通得很。
陆林北启用微电脑上的一道程序,对画面进行辨识,果然不出所料,画面有更改痕迹,表明有人对监控做了手脚,就像赵帝典在赵王星做过的那样。
遗憾的是,由于监控本身的数据受到修改,从一开始就没有录到真实画面,再强大的程序也只能查出破绽,却不能恢复原貌。
陆林北看了一会,转到首落区的一处监控。
首落区的专家生活最有规律,乱七八糟的事情也最少,同时对监控的反对也最坚决,只在与其它区域连接的地方安装监控设备,能看到的画面非常有限。
关于毛空山遇害一案,陆林北没找到任何线索,倒是看到一个意外的人物。
经纬号的前总裁公子马徉徉没能要回自家的战舰,也没办法返乡,只好留在甲子星,毛空山遇害那晚,他去过一趟首落区,步履匆匆,神情十分警惕,像是一名入行不久的小偷。
陆林北又往前查看,发现马徉徉几乎每天都去首落区,每次的神情都一样。
他显然还在为“夺回”经纬号而努力奔波,以为专家们能帮上忙。
方飞瀚夸张的声音从外面传来,陆林北退出监控系统。
跟平时一样,方飞瀚花几分钟时间与文员调情,好像不这样做就不足以证明自己是名调查员,文员也喜欢这一套,只有在这种时候,才会发出咯咯的笑声,而陆林北连她的微笑都没见过。
方飞瀚终于推门进来,按惯例将自己抛在沙发上,瘫在那里休息一会才坐起来,严肃地说:“凶手找到了,你想不到会是什么人。”
“我一直等着你来告诉我呢。”
方飞瀚笑了,“组长少年老成,不爱开玩笑。直接说好了,经纬号中转站的前总裁,名叫马迎迎,组长听说过吧?”
陆林北在经纬号事迹颇多,可是在外星影响甚微,只有对新闻极为关注的人,才有可能看到他的名字。
方飞瀚知道组长来自农场,再懒得调查其它背景。
“听说过。”陆林北道。
“马迎迎的独生子,叫马徉徉,徜徉的徉,父子俩都是怪名字。就是这个马徉徉,杀死了毛空山。”
虽然在监控里看到了马徉徉,陆林北却不相信他是凶手,脸上神此没露出任何变化。
方飞瀚反倒有些意外,“组长已经听说结果了?”
陆林北摇摇头,“我在等你做出解释,经纬号前总裁的独生子,为什么会在甲子星杀害一名翟王星的历史学家。”
方飞瀚又笑几声,“组长不愧是专业出身,真沉得住气。是这样,我得到消息,马徉徉是个傻瓜,年纪不大,心却不小,到处跟人说经纬号是他家的,他要夺回来,胡乱许诺,说是追随他的人,日后都能得到百倍回报。大家都拿他当笑话,他自己却挺当真,普通移民和各行星官员都不搭理他,他竟然去找首落区的专家。”
“那也不至于杀人吧。”
“是不至于,但这个小子自尊心极强,挨过几次打之后,才稍有收敛。有人看到马徉徉与毛空山吵架,非常激烈,若不是有人拉架,当时就会打起来。”
“他俩吵什么?”陆林北认得这两人,想象不出来他们有任何共同语言。
“马徉徉大概是听说毛氏家族正在参选咱们翟王星的首位理事长,所以跑去找毛空山,以为能从他那里获得帮助。而毛空山呢,是个老学究,最爱讲什么家族历史。据证人说,毛空山论证经纬号的家族时代已成过去,不仅是马家,其它家族也很难再取得总裁的位置,总之是这一套吧,将马徉徉彻底激怒,反反复复地说经纬号属于他家,谁也别想夺走。就这样,两人争吵起来,差点动手。”
陆林北开始相信方飞瀚的讲述了,“就为这点事情,马徉徉特意跑去杀人?而且将屋子翻得乱七八糟,明显是在寻找什么东西。”
“组长要问具体怎么回事,没人看到,我也不会知道,但证据链是存在的,有人看到两人激烈地吵架,有人看到马徉徉进出毛空山的住处,时间正好是毛空山遇害之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