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
庙中正嘲讽陈岩的俊美青年人看到高台上罗列的证据,额头中央的竖瞳都完全睁开,显出如大日般的光华,真的是他目瞪口呆。
好一会,这个青年人才转过头来,开口道,“广陵公,这样的证据你们也能让他们弄到?”
“这个,”
广陵公同样是不敢相信,说不出话来。
由于早期灵和官府签订的契约,布置的法网连绵成片,上面的信息无法消除,留作底条,方便监督。
只是灵占据主导地位,虽然消息无法消除,但他们有种种的手段进行遮掩,毕竟他们才是日常法网的搭建人和管理人,内行糊弄应付外行,再简单不过。
可是这一次,他真真是没有想到,由岳王公这样的人物亲自出手遮掩的,竟然让外行中的外行弄到,这是何等的打脸?
“愚蠢至极!”
俊美的青年人卢秉书心里破口大骂,这真真是猪队友,成事不足,败事有余。
要不是知道岳王公现在正凄惨惨地在沉睡,他真有找他拼命的冲动。
刚到金台府城就送给自己这样一个见面礼,真真是气死人了。
“诸位,”
陈岩大袖展动,声音如金石,似战骑突出,声势凛然,压下下面的凌乱之音,一字一顿地道,“灵腐朽,肆无忌惮,天理难容!国法难容!百姓难容!我们读得圣贤书也难容!”
声音依次拔高,到最后,滚滚如天上罡雷,炸响在在场的每个人耳边,道,“金台府的灵们,需要给天下人一个交代!”
“说的好。”
旧观书院的山长当年的爱妻就是丧命于红莲教徒之手,对邪教最是痛恨,当即应声,道,“无法无天,罪不可赦!”
前林大学士没有犹豫,起身道,“老夫这就回去写奏章,上呈内阁。”
“国家养士五百载,有不平则鸣。”
李初阳等等年轻人也混了进来,这个时候,大声疾呼,场面弄得红红火火。
他们或是陈岩的同年,或是陈岩的至交好友,或是崔学政还有三王集团之人,早接到了陈岩的招呼,正拼命制造声势,推波助澜。
一时之间,场中的气氛如同热锅放油,不少的人都受到感染,大声地抨击灵。
“风云大起啊,”
不少的人都将目光投向高台上的少年,天光照耀下,衣若浮金,面容坚毅,目光有,给人一种正直不屈,铁骨铮铮的印象。
“自灵当道,前朝大名鼎鼎的御史台都被撤销了。”
有人见此,忍不住赞叹,道,“我以往只能翻阅前人的读书笔记,来瞻仰在史书中留下笔墨的御使是何等刚毅果断,舍生取义,没想到今日会亲眼目睹。”
“真有风骨,”
跟随长辈出来的少女们大多数美眸中都露出痴迷之色,少女爱慕英雄,今日陈岩的不平则鸣,向灵开战,是真正的大英雄。
孙人峻,周然,等等,向来看陈岩不顺眼的人,这时候也得夹着尾巴不吭声,要是乱说话,真的会被狂热的人殴打的。
“这次是真的麻烦了。”
庙中的灵见此局面,是有心无力,岳王公的纰漏太大,被人捉个正着,他们再强硬,也没法翻盘。
“得想一想办法。”
卢秉书咬着牙,念头迭起。
半日后。
陈岩发表的《讨十宗罪》的檄文出现在金台府城的各种各样的报纸中,书院山长,退仕官员,士林领袖,等等等等,凡是有资格的,无不发文声援,严厉抨击金台府城的灵目无王法,无法无天。
旋即,这股风潮从金台蔓延到云州,再到其他三十五州和京城,天下震动!
陈岩之名,由此开始,轰传天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