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重原先在越州县凭借着捕头的身份作威作福习惯了,这冷不丁的一被拿下,顿时感觉胸中的空气犹如被抽空了一样,日子从天上一下子跌落到了地上。
因此,他对柳有道和柳画屏的恨意也呈直线上升。
如今这不知道从哪蹦出来的酸儒,居然也敢这么揭他的短?
“啪——!”
却听一声脆香,秦重手中的茶盏被他捏了个粉碎。
“你小子活腻了!”
秦重刚要发作,却见门“吱嘎”一声被推开了,柳画屏走了进来。
一看见柳画屏,不知为何,那些围绕着秦重的捕快们都飞快的向一旁闪去,各自忙活各自的事情去了。
这一点倒是超乎了沈白的预料。
这些五大三粗的汉子们,好像都有点怕她呀。
沈白疑惑的转过头,却见柳画屏今日穿了一身天蓝色的劲装,面上不施粉黛,却依旧很漂亮。
精致的容颜配上玲珑有致的身材曲线,再加上一双大长腿,说话又温柔又善解人意……
这样的姑娘,居然把这些大老爷们吓成这样?
沈白不是傻子,他一瞬间就感觉到自己应该是走入了一个误区。
柳画屏或许在某些地方,和自己所看到的不太一样。
柳画屏在屋内环视了一圈,最后把目光落在秦重的身上:“秦重,过来一下。”
“柳教头有何见教?”
沈白扫了一眼秦重,发现他表面上虽然对柳画屏是恭恭敬敬的,但眼神中却不时的闪出浓重的恨意。
那是赤裸裸的恨,一点遮掩都没有的恨意。
柳画屏也不是睁眼瞎,自然能够看出秦重的态度,但她却不以为然,只是很平静的说道:“这位是沈白,今日是第一天上衙,县尊有令,让你将县里最近发生的几件案宗给他,多教教他,今后他便是你们的同僚了,大家一起共事,有什么事还需多多担待。”
秦重有些阴阳怪气的道:“秦某领命便是。”
吩咐完秦重之后,柳画屏又看向了沈白:“沈白,秦兄是府衙中的老捕快了,资历丰富,他曾协助上任县尊破过不少的要案,你有不明白的事,以后可向秦兄多多请教。”
沈白学着秦重的样子,对柳画屏道:“沈白领命。”
柳画屏点了点头,又补充道:“我就在隔壁,有什么事过来找我。”
这话说的不轻不淡,但内中却多少含有要为沈白撑腰的意思。
说罢,便转身离开了捕房。
沈白心中很是感激,不知道是不是错觉,他觉得柳画屏好像对自己非常的关照,有点不是一般的好。
柳画屏走后,适才那些张牙舞爪,呼喝高喧的捕快们都老实了许多,大家办差的办差,该出去巡街的出去巡街,和适才的散漫状态完全判若两人。
秦重紧盯着柳画屏消失在门口的声音,鼻中发出低低的一声轻‘哼’。
看着这秦捕快的这幅样子,沈白深感无奈。
跟吃了枪药似的,也不知道是不是有什么毛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