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声音气若游丝,导致那劝他的男子不得不蹲在他嘴边,以努力听清他的话语。
“这恩情,不值得我卖身为奴。”
“你还来劲了是吧?”那男子听了这话,气不打一出来,刚刚休息过后攒够的力气有了用武之地,狠狠的又朝着月知恩打了几鞭子。
“合着这好几天,你这说辞是一点没变啊!!!不答应就罢了,连句妥协的软和话都没有,你是软硬不吃啊!”
那人狠抽了月知恩一顿,见月知恩还是顽固不化,恨得带着鞭子关上门走了。
现在,这小屋,只剩下月知恩一个人。
他已经几日水米未粘牙了。
被鞭打过的地方一阵阵的发热抽痛。
他连想闭目陷入睡眠稍做休息都无法做到。
疼痛逼得他不得不一直清醒。
他知道,方才的那人嘴里说的,有一半是吓唬他。
他不会舍得把调教自己的这个任务回禀给那位大小姐,让她把这个任务分派给别人的。
毕竟,眼下,这任务是他的,若是被那大小姐知道他迟迟攻克不了自己,只会让大小姐觉得他无能
他不会死,也不会比现在更糟。
毕竟,那位大小姐要的,那大小姐要的,是他的臣服,是想他日后可以令她脸上有光的拿得出手的侍卫或者别的什么身份。
而不是一个对她一点用都没有的废人。
阿顺应该已经等了他好几日了。
阿顺等不到他,应该会去想办法救他。
希望,阿顺能认出自己沿路刻下的标记,找到这里。
若是——阿顺找不到这里呢?
月知恩脑中飞转。
直接和这伙人表明自己戴罪逃奴的身份?
在安国,私下收留带罪逃奴的罪名不小。
若是他贸贸然把这层说了出来,对方若是因为这个怕惹祸上身,把他放了,那是上上大吉。
可是——
他看这奚琴小姐,是个狠角色。只怕他若是表明身份,对方怕被连坐,非但不会放了他,可能还会一不做二不休,直接把他杀人灭口,毁尸灭迹。
还是想办法自己逃出去吧。
五日。
再坚持五日。
若是五日后他还没等到救他的人来。
他就先假意求饶,然后,再另作打算。
小黑屋外。
方才鞭打月知恩的矮胖中年男子正坐在门槛上喝水。
他身旁,站着位同样奚家奴仆打扮的人。
两人正在刻意的压低生声音闲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