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车缓缓的在街上驶着。
车外,李杳杳的丫鬟离离和左相二公子的侍从思学两人一前一后的跟着马车快走。
车内,坐着的自然就是李杳杳和她的二哥李昂。
李昂挑起车内的帘子,微微把头伸出去,兴致勃勃的看着街上的商户,嘴里仍没忘了吐槽妹妹:“虽说,咱们不是为了来逛街的,只是顺路从这经过。可是,你看你这目不斜视,正襟危坐的,其不辜负了这人间繁华啊——”
李杳杳并没有因为自家哥哥这两句就被勾起好奇心。
李杳杳端坐在座位上,头上戴着垂着白纱的帷帽,车窗外传来的叫卖声,透过帘子映入眼中的风景,仿佛对她来说都不存在一般。
她像老僧入定一般,目不斜视,气息平和。
若不是她还睁着眼,她二哥都会怀疑自己这妹妹是不是睡着了。
李昂说了话,得不到回应,面子上有点挂不住,“你你还这么八风不动的。哥哥和你说句话都不回,想一出是一出的,现在又不习武了,你这是又要练打坐了?”
“呼——”李杳杳无奈扶额,“我是愁的,你说咱们都走了这三家了,还没找到合适的场地让咱们家新招的那些人练武。我是真没什么闲情逸致逛街看乐子。”
“不是我说你啊。你说,就训练写丫鬟这么个小事,家里那么些地方,哪里不够你们练的。你非不同意,非得出来。”
李昂提起这茬来,李杳杳赶紧和哥哥道谢,“我的亲二哥啊。是我不好,是我疏忽了,不过二哥,你对我是真好。之前我都没和你细说,之说我不想让她们在家练,你也没问我什么,二话不说,就帮我出去找场子,哥,你对妹妹的这包容和义气,妹妹记下了,回头,我投桃报李,送您一好物件。”
“之前我也是觉得,我就是你一使唤人,妹妹的吩咐,我去做就是了。今儿个,实在是,这一路也不能逛逛也不能买买,你也一句话不说,我这路上闲的发慌,随口问你一嘴,你如果是还不愿说,不说也罢。”
“不是什么不能说的大事。”李杳杳深深的觉得的这脸上的帷帽罩着有些憋气,“是这扬家的功夫——有点费地啊——”
“啥玩意儿?”李昂不可置信的挠了挠自己的耳朵,怀疑自己听错了,“你刚刚说的啥?再说一遍?”
“这陶大姨展示的扬家功夫——费地啊——哥,你是不知道,前几日,我去看陶大姨和她那俩闺女练功。我和你说,好家伙,母女三人看着都精瘦精瘦的,一发力,那她们脚下踩的地砖都震裂了。这才仨人,杀伤力就如此之大,等她们把那些姑娘们都教导成这样,咱家得年年翻地砖。”
李昂一听,笑得花枝乱颤,呼吸都不稳了,“这说明人家确实内力深厚,我该恭喜妹妹。”
“哥,你说,这学武,都是把自己变成炮仗嘛?随手一挥,这打哪炸哪,一发力,这打出去的气到处炸——我可不敢在自己家让她们练了。误伤就不好了。”
“那为何不去校场呢?凭着你的身份,用用校场,不是什么大事。”
“我虽然借着你和爹爹的面子,可以借校场训练,可校场是朝廷的。这练功的一个个整得和打井似的,一个人裂几块地,咱们那时二三十个人呢,到时候,校场变温泉,我可没钱赔。搞不好,还得被以破坏朝廷场所的罪名抓去蹲大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