华当宁从宫里出来便与嚷嚷要回家见夫人的徐源时分开,兴致勃勃的来到煦王府,不用旁人引路径直来到主院,本想进去书房却在不远处看到“柳扶月”坐在门口的台阶上双手撑着下巴低头不知道在想什么。地址失效发送任意邮件到 Ltxs Ba@gmail.com 获取最新地址他环顾左右没看到旁人,笑着摇着扇子走过去。
“煦王妃在做什么?”
穆长萦抬头就看见一张姣好的脸背对着阳光向自己这边看来。怎么说呢,脸虽然好看,但是人得小心。她轻声说:“小声点,王爷在睡觉。”
“睡觉?”华当宁诧异的收起折扇,指着紧闭的门笑着:“王爷这个时候在睡觉?真是太阳打西边出来了,王爷居然在白天睡觉?“
华当宁笑的开怀,故意提高音量道:”哎呦,少见真是少见。昭阳殿里都快急的冒烟,咱们灭火的煦王爷早朝不去也就算了,居然还在睡觉!”
穆长萦啧了一声站起来将华当宁拉到一边说:“你能不能小声一点?”
“本侯小声点他能起来吗?”华当宁还想去门口继续喊就被“柳扶月”又扯远了一点,听她说:“他一夜没睡了,别折腾他了。”
华当宁来了兴致:“王妃这是在偏袒王爷?”
穆长萦才不是偏袒,只是自己不好意思醉酒耽误了莫久臣休息更是耽误他连早朝都错过了。穆长萦是有原则的人,她是不喜欢莫久臣,但是从来没想过影响莫久臣的日常生活。所以道德和底线提醒她,这个时候还是多考虑莫久臣才是。
“别管我是不是偏袒,总之你别打扰他。”说完,穆长萦又坐回台阶上。
华当宁整理了一下被扯乱的袖子,含笑说:“难不成煦王妃在此处守着王爷呢?”
“总有些牛鬼蛇神过来烦人,我当然要赶走了。”
牛鬼蛇神?
华当宁看了看两边,尴尬道:“煦王妃说的不会是本侯吧。”
穆长萦连忙否人:“我没特指。”
华当宁狠狠的吸了一口气,好吧,就是在说他呢。
“本侯看,煦王妃不是准备赶来叨扰的人,是在截南旧亭吧。”
“什么?”穆长萦不解:“我截他做什么?”
华当宁来到“柳扶月”跟前的阴凉处,说:“监尉司负责调查念珠郡主受伤一事,算算时间南旧亭今天就应该回来禀告调查进展。难道王妃就不好奇能不能查到你的身上?”
穆长萦抬头无辜的看着华当宁:“我是好奇是谁伤了莫念珠,可是为什么要调查到我头上?难不成你也认为是我伤了她?”
“没办法啊煦王妃,整个华京就你有伤她的动机,你肯定是第一嫌疑人。”
“可是监尉司并没有来审问我。”
“你是煦王妃,整个监尉司都是你夫君的,有谁敢来调查你?就算你值得怀疑,谁又敢怀疑你?”华当宁转着手里的扇子,笑了一声说:“依本侯看,念珠郡主受伤一事,要嘛就是有人出来顶罪,要嘛不了了之。”
穆长萦觉得好笑:“听小侯爷的意思,这伤人者就是我喽?”
华当宁让她不要那么认真,说:“本侯只是随便说说,煦王妃不必在意。”
在意!在意的很!
穆长萦站起来拍了拍衣裙上的尘土,切了一声:“你和煦王爷都是那么烦人!”
说完,穆长萦提着裙摆气冲冲的离开主院,通过角门回去自己的朱雀榭。与其在这里受气倒不如回去看看桃溪的伤怎么样了。晦气!真是晦气!
华当宁笑着,就听到屋子里传来莫久臣的声音:“进来吧。”
“煦王妃说你在休息我信,说你在睡觉我可不信。谁不知道咱们煦王爷在夜里都睡不着,更何况白——”华当宁一边推门而入一边说,说到一半,话戛然而止。
只见莫久臣坐躺在摇椅上睡眼惺忪,衣衫松垮,在他的身上还有临时放着的薄毯。瞧着脆弱的模样还真是刚睡醒的样子。
华当宁走过去惊讶道:“你还真睡着了?平日你失眠都不见得你白天会补觉。”
莫久臣只是嗯了一声。他也不知道自己最近的睡眠怎么会越来越心安,总之他难得可以多睡一个好觉。即便他早就听到门口的吵闹声,也懒得起来。
“有什么事就说吧。”莫久臣继续躺着。
华当宁直接坐在旁边说:“好事和坏事,想听哪一个?”
“牛鬼蛇身的话随便听。”
华当宁:“······”
“那是说好事吧。”华当宁的玩笑再一次落空:“好消息,经过源时的说词,陛下已经决定让莫念珠代替依锦公主远嫁鲁朝成婚。”
这在莫久臣的意料之中:“坏消息呢?”
“坏消息是,莫念珠受伤,鲁朝使者不一定接受受伤的郡主嫁去他们那。”
这也在莫久臣的意料之中。本来他好想着早朝过后亲自去找莫帝提此事,只是被“柳扶月”这一耽误什么事也办不了。
华当宁叹气:“我们都谋划这么久了,偏偏出来一个伤人的人,这不是拖后腿吗?也不知道是谁,让我抓住之后我一定要将那人千刀万剐。”
莫久臣揉了揉额头:“你不是知道是谁?”
“我哪知道!”华当宁一顿,不可置信:“不会真是煦王妃吧?”
“让南旧亭给她莫念珠习惯的路线,带着他去醉人坊踩点,后用南旧亭的脚程算浣南湖到醉人坊的距离需要一刻钟。前日故意约本王和小公主游湖,期间她又走掉约一刻钟回来才回来。这期间,她去醉人坊伤莫念珠为桃溪报仇,又让本王和公主做了她不在场的人证。”莫久臣轻笑:“她就是算准本王成为人证她必定会逃之夭夭,所以有恃无恐在你面前拒不承认。”
华当宁越听是越佩服“柳扶月”的计划,四两拨千斤,好用的很。尤其是还将煦王给算计了进去,真是艺高人胆大。
“你既然已经知道是她所为,如何给陛下和太后交待?”华当宁问。
“旧亭说是带监尉司的人去调查,实则去收拾烂摊子。”莫久臣说:“结果无非像你说的,要嘛不了了之,要嘛找人顶罪。”
华当宁倒吸口凉气:“果然啊,你得偏袒煦王妃。”
“若是不偏袒她,本王也用不着让莫念珠出去。”
“得了吧。偏袒她是一回事,你想耳根清净又是另外一回事。归根结底,想与鲁朝搞好关系才是正道。”华当宁不假思索的直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