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驳脑机终端的网络将梅哲仁的话分发了出去,过了许久,回应才来。地址失效发送任意邮件到 Ltxs Ba@gmail.com 获取最新地址
一来就如同潮涌一般,要不是梅哲仁是一个量子生命,他得马上宕机冒烟。
有的人问“谁”,有的人问“是星辰国防军吗”,也有的人问“我们赢了吗”,还有的人问“现在是什么时侯了”。
梅哲仁统计后发现,只有不到一半的人给了他回复,剩下的人,不知道是防备还是连潜意识也休眠了,总之没有发声。
这并不是好现象,因为梅哲仁知道,即便思维被封存在了潜意识区,有一些人仍然在斗争着。
他们无法反抗脑机的控制,但他们找到了让脑机彻底失效的办法。
那便是死亡!
维护生物反应堆的机器人,除了日常的设备维护,还有一项重要的任务:替换发电单元里的生物体。
当生物体的思维消散时,肌体便会立即失去新陈代谢能力,也不会再有生物电产生。
安基尼帝国的技术对此也无能为力,当生物体彻底死亡时,就得替换。
这些活死人已经彻底失去了对肌体的控制,他们是如何自杀的?
一些对心理学、生理学有了解的人知道,潜意识区里有大量被屏蔽的资讯,这些资讯对人体是有害的。
当他们的思维被锁进潜意识区时,他们便拼命的浏览这些有害信息,直至思维彻底失去活性,最终消亡。
这是一种看不见的惊心动魄的搏杀,为了不让敌手作贱自己,人们以思维作横刀利剑,斩向自身,他们宁可死也不愿意如了对手的意。
这是比任何酷刑都要痛苦的折磨,程丹心说得很对,他们比先烈更英勇无畏。
这里的每一具肉体,每一个灵魂,都是最优秀的星华儿女,都是梅哲仁梦寐以求的人样。
所以他必须尽量挽留他们,拯救他们,让他们超脱出苦难,将他们拉上天堂。
梅哲仁不存在硅基人无法突破潜意识区的弊端,在脑机的连接下他可以将信息量子化,自由地出入每一具大脑。
可以肯定,这里的每一个人都接收到了他的信息,没有回复大概率是情况很糟。
该怎么办呢?如何才能唤醒他们活着的希望和信心呢?
一个一个的解释说明,或者一个一个的找资料证明他们的身份,来换取他们的信任?
办法没错,但肯定做不到,即便是混沌量子生命,也无法承载三亿条线程。
数万个如意才能做到的事,想让梅哲仁单枪匹马就做到,太勉为其难了。
当前形势又十分紧急,每拖延一个小时,就会有数十个思维消散。
他们每一个人都是星辰国的瑰宝,再也不能少了。
被难题堵住了,梅哲仁的每一个分体都沉重得不想说话,这让正在享受合家欢的祖奶奶不高兴了,她老人家嘟起了嘴。
“还在想那事?你现在又解决不了,想多了让我们也不好受了。”
马姿楠跟梅哲仁共享着思维呢,怎么可能不知道,其实她也挺难过的,但又帮不上忙,她就以乐去苦了。
“不用管我,就是没法高兴起来,我没事,你们看吧。”
梅哲仁懒洋洋地又往沙发的角落缩了缩,顶着张忧郁气质的帅脸,怎么看都不像太爷爷。
旁边正在看照片顺便看太爷爷太奶奶的梅念菇连眼都睁大了,太爷爷在太奶奶面前是这个样子的吗?好幼桑耶。
梅念菇并不知道发生了什么,她正在跟马姿楠品评梅思仲拍的照片,就是全家乐旅游的留影。
准小奶奶卡琳娜回熊落去了,梅远智当然是屁颠屁颠地跟着,走时还顺道捎走了李梦星,让好不容易热闹起来的大家子又冷清了下来。
还好马姿楠很大方地分出了一个分身,就呆在南岭,美其名曰坐镇中堂,其实是稳步推进她对梅哲仁的跟踪盯梢。
梅思仲还不适应跟这位爷相处,这一位奶奶也不敢太亲近,主要是看着太年轻了,感觉有点怪怪的。
所以梅思仲都是充当苦力给马姿楠和他女儿处理照片,并不发言。
不过看在梅哲仁大力支持他拍纪录片的份上,梅思仲还是主动展示了一个孙子应有的孝心。
他往梅哲仁那边靠了靠,调亮了嗓音,努力让自己不显得那么老态:“爷爷,有什么烦心事吗?有没有我能帮上忙的?”
梅哲仁看了梅思仲一眼,这就是个搞艺术的,虽然梅哲仁不会看不起,但现下都是战争、谋略这些东西,好像跟梅思仲也说不上。
再说这事给他知道也不合适,艺术工作者都比较敏感,万一弄忧郁了就麻烦了。
别的病梅哲仁还有办法治,忧郁症到现在他也无能为力,机理都没搞清楚,对人类的思维情绪没有办法完全解构的话,这个病难解。
梅哲仁又缩了缩,随口敷衍:“没啥,就是不知道如何进行群体激励而已。”
“群体激励,为什么要进行群体激励?动员吗?”
梅思仲一头雾水,但他真的想帮帮这位爷,所以热心不减。
梅哲仁有点烦了,可又不好打击梅思仲的积极性,好不容易这个孙子打开心扉贴近家庭了,可不能赶走。
他想了想找了个借口:“有一群人集体患了忧郁症,有严重的自毁倾向,这个你应该帮不上忙。”
梅思仲一听眼睛亮了,他搞艺术的啊,调动情绪他擅长,这位爷什么都好,就是对艺术懂得不够,唔,是时候提高一下爷爷的艺术品位了。
“他们的信念缺失吗?是生理性的忧郁症还是心理性的?”
梅哲仁索性也不绷着了,反正不烦都烦了,就当换换脑,再说活死人跟忧郁症患者还真的很像,至少自闭这一点少不了。
他整理了一下思路,总结了特点:“信念很别强,也特别清晰,荣誉感也不缺,就是红了眼了,就想着跟人同归于尽,我想把他们留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