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手擒哨棒的两个差役大吼一声已横棒劈来。
“啪!”
怎料山路狭长,两旁树枝有不少横向而生,一棒却是被拦在了半空,枝断棒折,等差役擒棒攻到苏鸿信面前,手里就剩下半截。
另一人见状一收棒尾,哨棒立时往回一缩,而后如毒龙出海般朝苏鸿信面目捅来,剩下的四个纷纷弃网拔刀,嘴里哈呀连连,也不知道是为了吓唬苏鸿信,还是给自己壮胆。
苏鸿信似笑非笑的瞥了眼这六人,他也不动作,嘴里蓦的吞吸了一口气,唇齿再猛然一开,瞪目立眉,凝神运气,如金刚怒目,口中遂听暴出一声似狼似虎的桀骜低吼。
“吼!”
吼声如雷。
这一声吼只如晴天霹雳,震的群山悚然,鸟兽皆寂。
那六人眼看就要冲到苏鸿信面前,陡闻面前暴吼,立觉胸口气血激荡,心神不稳,脑袋上浑似挨了一记闷棍,脚下一个踉跄,再见苏鸿信那带着三分残忍,四分恶戾,三分妖邪的脸,两腿登时一软,就跪了下去。
苏鸿信瞧的一咧嘴,他不笑还好,这一笑,已是让人毛骨悚然,六人这下不光腿软,连身子骨都软了。
“说说吧,抓我想干什么?”
他问。
当先一个差役面带犹豫,但很快就说道:“城中最近怪事连连,昨夜见你似是有别于常人,我弟兄几人便起了疑心,暗自商量私底下擒下你,为民除害……”
但苏鸿信还没说话,一旁的陈老幺却是急忙开口。“你们真是猪油蒙了心,鬼遮了眼,这位公子可是奇人,专为除妖邪而来,须知天下能人异士不在少数,今日撞见,可是你们天大的造化,还不拜见讨饶,以还冲撞之罪!”
老头话语很快,有些着急忙慌。
可苏鸿信却听的哑然失笑,他可不会以为这老头是在拍他马屁、阿谀奉承,见其眼神暗藏急色,十有八九是怕苏鸿信狠下杀手,杀谁?当然是杀眼前这六人。
六人面面相觑。
“陈老幺,你口说无凭,若要我们相信,需得这位公子施展些玄妙手段瞧瞧,若是真的,为了城中百姓,我们甘愿受犬马之劳,若是假的,姑且就当我们倒霉,烂命一条,要就拿去!”
苏鸿信看在眼里没说什么,他又瞧了瞧天色,烈阳已由金色变得血红。
残阳如血,霞云如火。
已要傍晚。
“你们都过来!”
他说道。
闻言,六个差役相识一瞧,最后连同陈老幺全都凑了过来,想要看看苏鸿信能施展出来什么神通。
可接下来一幕却让几人大失所望。
苏鸿信不紧不慢的将拇指指肚搁嘴里一咬,血口一开,殷红血水已是不住外冒。
就在七人的注视下,他一挺拇指,在每人印堂轻轻压了一下,留下了一个血印,说来也是离奇,常人鲜血离体尚温,可他们只觉得眉心似被一抹阴寒覆盖,激的都是一个激灵,起了一层鸡皮疙瘩。
苏鸿信轻声道:“如今阳气消退,阴气上升,等等吧。”
陈老幺好奇道:“等什么?”
苏鸿信瞥了他一眼。
“见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