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谨跟着她身后走,“不行,我说了我要去喝茶。”
“不留男客。”妙玉冷冷往前走,也不回头。
“我去烧香求老天爷多赏,几个你这美尼姑一样的红颜知已。”抬脚走上青石阶梯。
“公子还请不要无礼,再下法号妙玉。”压住心中羞愤,恨不得上去撕他嘴。
”听闻你师傅,精演先天神数。这是什么?”李谨好奇问,妙玉在前引路。
那冷人也不答,当他透明人似的,李谨便去瞧这孤山风景。每攀登至高处,便见云雾缭绕。山腰上的青松挂着隐隐白雪。
早有一老尼,和一个丫鬟在院中等待。
丫鬟见了妙玉,呜咽着上前抱住她:“小姐,你怎那么晚才回来,可是出事?”妙玉摇头,看了一眼李谨,往院内走。
那老姑手中挂着佛珠,浅笑道:“为师算你今日下山必有劫难,你恐不听,贪念凡尘。”
李谨笑道:“大师,既然你算准了你这弟子有难,为何又放他下山?”
”我这弟子爱读书作诗,烹茶品雪,困住她的身子,也困不住他的心。且今日她虽有劫,命中也有贵人相助。”
“哈哈,那贵人岂不是说我?”李谨得意往前走,“大师我来讨杯茶喝。”
“施主请!”几人到了寺内,内中虽清寒却布置的风雅。老尼姑几声咳嗽,让妙玉放了软垫。盘腿坐下,李谨也坐了下来,妙玉去煮茶。
“听闻大师精演先天神数,不如为本公子算算?”
妙玉师傅轻笑一声,“阿弥陀佛,施主乃金贵之躯,岂需演算。”
“这怎么说?”李谨有些吃惊,这是蒙的,还是什么神仙本事。难道这老尼姑也是太虚幻境里的神仙,圆寂后就飞升去?
“施主心中有数。”老尼姑笑了笑,闭着眼睛,良久那老尼姑也不知道是真睡着了,还是假睡。
李谨无趣,起身又去屋里寻妙玉来。
妙玉自向茶房,风炉上扇滚了水。
这间屋子挺文雅的,李谨围着扫了眼,便晓得是妙玉屋子。四面挂着名字古画,书架上砌满了诗词。檀香木的架子床上挂着淡紫色的纱帐。
绣床下亲眼见几大红木箱子。窗边的书案上,瓷盆中栽着一株娇艳的冬梅。
“你怎么进这来了,快出去。”
一声娇斥,李谨偏头一看。是妙玉身边的小丫鬟,“你们小姐的茶可煮好了。”小丫头撇了眼他,嘟囔着:“小姐请公子出去用茶,用了好早些下山。”
……
李谨便跟着小丫头去专门吃茶的房间,笑道:“妙玉师傅?这般急着赶我走呢?”
妙玉跪坐在炕上,炕桌上放着一把紫砂壶,壶嘴冒出滚滚茶烟。茶盘上,摆着几个精致成窑茶杯。
又见妙玉另拿出绿玉斗自用。给李谨拿成窑茶盏,倒了茶。自有李谨不请自来拿上品了一口。
“不就是普通茶味?”他也没感觉出有什么不同,仔细瞧杯子。上好的成窑五色瓷器,就他手里拿的茶盘上还有三只。
看来自己吃的茶杯是成套,而她自己用的绿玉斗比这成窑器更是珍贵。
“这是去年雨水煮的,又怎会和普通茶相同。”小丫头辩解道。
“怎么不拿你的体己茶?用雪水来煮?”看向妙玉。
妙玉心中诧异,面上红润,早没了之前京中惊慌之色。想问李谨为何知道,却是不知如何开口。
李谨嫌弃他的茶,眉眼轻蹙对小丫头因说:“这施主喝了的茶杯,拿去丢了吧。”
洁癖啊这女人!
“无趣,你家小姐是块冰坨子,这茶也不怎么样,罢了!”李谨摇摆着下山,妙玉望着他的背影,心思又不知去了何处,只把手腕上的念珠捏紧了几分。
小丫头挽着她嗔道:“小姐,他刚才进了您的房间呢,好不害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