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触到了那些寄宿了灵魂的拟人造物，也就是‘霍米兹’，只是那些东西被外在的力量遮掩住了内在的灵魂，当时的他也未曾走到如今的地步，不过现在回想起来，仍然是有所感悟。

对比手中捉着的佩罗娜制造的幽灵分身，比较两者之间的相似与不同。

他对灵压这一力量有了新的了解。

最初的时候，他以为灵压是被崩玉变异了的恶魔果实所附带的特殊力量，不过随着一次次的动用这份力量，不断地加以深入了解，艾尔乌斯渐渐发现······灵压的确和变异了的恶魔果实密不可分。

然而，

这所谓的蝙蝠果实·幻兽种·黑翼大魔形态只是力量的外在表象，是引出灵压这份力量的口子、门户，是开启潜藏着的力量的钥匙。

灵压固然是因为恶魔果实而得以出现。

但恶魔果实却并非是灵压存在的根基。

“啧！黑翼大魔形态······”艾尔乌斯放开了手中的幽灵，持笔在笔记上快速演算记录，通过文字清晰的整合脑海中杂乱无序的感悟，“绕了一大圈，合着恶魔果实什么的根本无所谓，崩玉······崩玉才是我的未来······。”

一声长长的叹息回荡在室内。

佩罗娜迫不及待的收回了幽灵分身，疑惑的看了艾尔乌斯两眼，不过她懒得理会这个神神叨叨的家伙，抱着布偶熊飞快地离开。

沙发的另一端，爆炸头骷髅老老实实的坐着没敢动。

被研究这么长的时间，布鲁克明白自己与佩罗娜不同，两人在这里虽然都是被研究的对象······但是很显然，佩罗娜的身份要比他更高，身为阶下囚的他在这里可没有多少主动权。

直到艾尔乌斯摆了摆手，示意今天的研究结束，爆炸头骷髅才小心翼翼的离开房间。

转眼的功夫，

书房变得空旷了许多。

艾尔乌斯一个人坐在书桌前，凝神思考。

所谓的黑翼大魔形态，说穿了不过是自己潜意识的选择。

如果他当初吃下的是牛牛果实的某个分支，估计觉醒的就会是‘牛头虚白形态’，换做是超人系和自然系恶魔果实都一样，崩玉自然而然会随着艾尔乌斯潜在的愿望将其尽可能的改变到合适的选项······

黑翼大魔形态的诞生不是崩玉的自作主张。

崩玉，

是拥有自我意识。

但和常规意义上的独立意识不同，崩玉的自我意识附着在艾尔乌斯的意识之上，呼应着艾尔乌斯的意识，两者的关系就好比回声，当艾尔乌斯有意无意的发出‘声音’，崩玉就会给出‘回音’。

崩玉的自我意识不具备任何主动性。

恶魔果实对于艾尔乌斯而言不过是一个模板，一个参照，一个引出力量的引子，他如今所掌握的力量的源头始终是他自己的灵魂。

当他吃下普通种的蝙蝠果实的时候，潜意识的不满足于这无奈下的选择，希望得到更强的力量，于是崩玉给予了艾尔乌斯回应，根据他脑海中的记忆筛选出来了‘黑翼大魔形态’这本不存在这个世界的姿态。

还有，

崩玉的能力从来都不是无中生有，它可以近乎无限制的实现艾尔乌斯有意无意的各种愿望，但是实现愿望所需要支付的代价是必须的，空手套白狼这种行为对于崩玉而言是行不通的，先交钱后上车，这才是崩玉的准则。

支付了代价，才能实现愿望。

这份代价，

就是灵魂。

可以是自己的灵魂，也可以是他人的灵魂······消耗自己的灵魂自然是不划算的，那么就只能去收集其他亡者的灵魂。

崩玉不断吞噬灵魂，反哺壮大艾尔乌斯的灵魂，帮他实现生命层次的突破和进化······这并非是艾尔乌斯有意识的选择，而是深藏在心底的那对于死亡的恐惧而造就的反向选择。

因为畏惧死亡，

所以选择进化。

灵魂从而得到进化，灵压由此而生······说白了，灵压不过是他的灵魂力量的一种显化，恶魔果实只是帮他引导出来了这份力量，以属于幻兽种特殊力量的形式出现。

他如今已经能够熟练的使用灵压。

这颗恶魔果实于他而言已经没有了太大的意义，他的战斗力基本上全在于灵压的运用之上，动物系恶魔果实强大的肉身特性对他来说反倒是用处不大，他对于拳拳到肉的战斗方式如今兴趣缺缺。

如果能换一颗超人系的果实就好了······突生的念头在脑海中沉浮。

灵感的火花在这瞬间被点亮！

换一颗恶魔果实······未必不可行。

黑胡子既然都能掌握两种恶魔果实的力量，自己又为何不能更换一下恶魔果实？

“崩玉······”

艾尔乌斯拉开衣襟，低头看着胸前闪烁着蓝黑色光芒的宝石，“帮我把恶魔果实去掉！”他诚心诚意的许愿，全身心都祈求着将曾经吃下去的恶魔果实再给吐出来。

崩玉的光芒微微一闪。

吐是没吐。

不过······也就是眨眼的功夫，他听到了“砰”的一声轻响，像是什么东西掉到了地上。

他低头去看，

一颗青色的香蕉状的恶魔果实正躺在他的脚边。

纵然是过去了不短的岁月，但是鉴于恶魔果实那恐怖的味道，他至今没有忘记自己吃掉的那颗恶魔果实的样子，深青的色泽，淡黄色的果柄，‘唐草模样’的螺旋花纹，类似香蕉的形状······

没有错，

脚边的恶魔果实正是记忆中被他吃掉的那颗，他捡起来仔细审视了一番，确定和记忆中一般无二。

蝙蝠果实【普通种·大狐蝠形态】。

他的愿望，

实现了。

“月光剑。”

艾尔乌斯右手虚握，灵压如喷泉般涌出，青白色的光剑牢牢的握在他的手中，凌空挥了挥，锋利的剑光在室内卷起阵阵尖啸······在将这座城堡切碎前及时收手，

脚下一动，踏着响转，顺着打开的窗户转移到了宽阔无人的庭院中，他开始实验其它的招数，虚弹、虚闪、钢皮、探查神经、响转······

本来就破旧的庭院彻底的变成了破烂。

当然庭院的牺牲是有意义的，帮艾尔乌斯验证了自身的能力。

凡是以灵压为核心的力量都完整无缺的掌握着。

唯一失去的就是‘兽形态’和‘人兽形态’的变化能力，背后的翅膀理所当然的失去了，习惯了翅膀飞行，让他多少有点不习惯，不过好在问题不大，没有翅膀不代表他就只能对地作战。

利用灵压在空中制作立足点的技巧他很早就会了，只是以前用不到所以没怎么用过而已，要知道响转这一高速移动的技巧难度更在这之上呢。

“恶魔果实······到底是什么？”

艾尔乌斯回到书房。

坐在书桌前，盯着桌子上的香蕉状恶魔果实陷入了沉思。

回忆着曾经如臂使指的翅膀，变化成蝙蝠形态却没有丝毫的不适应······简直就像是连蝙蝠应有的意识都在吃下恶魔果实的瞬间得到了，完全没有因为人类的习惯而妨碍到蝙蝠果实的运用。

哪怕是现在失去了恶魔果实，但是曾经的记忆和经验却还牢牢的记忆在脑海中。

总感觉，

如果他真的有翅膀的话，不用练习都可以自由飞翔。

所欠缺的不过是人类的身体无法变化为野兽的姿态······这是身体带来的桎梏，但是如果将动物系的恶魔果实换成超人系，那么在失去了恶魔果实之后，还能否使用相应的能力？

艾尔乌斯心跳加速，

如果能做到他设想中的地步，那么未来的计划或许又要做一次大修改了······

“真正的蝙蝠吗？”

手指在恶魔果实的唐草模样花纹上抚过。

随着不断的思考，艾尔乌斯心中浮现了多个关于恶魔果实的猜想······不过具体那个猜想更接近真相，或者说所有的猜想全都是错误的，想要验证他的猜想，还需要通过实验来证明。

做实验，那么实验材料必不可少。

“波噜波噜！”

电话虫从沉眠中醒来。

“殿下！”

另一头传来了狄伦沉稳的声音。

“狄伦，帮我收集超人系的恶魔果实，不管是什么果实，只要是超人系的都给我尽可能的拿下，还有······如果发现活着的超人系能力者，只要不是海军、革命军、四皇的人，给我抓起来，记住，我要活得，把人送到魔鬼三角海域来。”

“是，殿下。”

狄伦沉声应道。

旋即，又小心翼翼的问道：“殿下，您还不回新世界吗？”

“······怎么？新世界出了什么事吗？有人趁我不在闹事？”

“那倒没有，就是国王陛下经常念叨，还有······研究所那边的实验进度······”

“那就行了，研究所让卡帕斯盯紧点，别偷懒就行了，我这里还有研究要忙，记住，我要的东西尽快给我送过来，别非得攒上十个八个的才一并送，有一个就给我送一个过来。”

“对了，差点给忘了，狄伦，把关在地牢里的那个家伙给我送过来，既然到如今还不肯投降，不如给我拿来废物利用，吃了这么多年牢饭，可不能让他白吃了。”

“地牢······殿下，您说的是海运之王的那个死忠心腹？”另一头的狄伦开动了一番脑筋，才想起来那个至今还被关押在地牢最深处的倒霉蛋。

“就是他。”

“我明白了。”

再三叮嘱过后，

艾尔乌斯挂断了通话。

研究所对他未来的野心是很重要，不过比起让自己变得更加强大的研究······自然是要退居二线的，在这个一人横扫一国的世界，个人的武力才是决定性的因素。

如果艾尔乌斯能碾压大将，横扫四皇，

他早就推翻世界政府的统治，杀上圣地去看看天龙人到底有什么底牌。让他们敢于把海军当狗来使唤，偏偏正气十足的海军大将们竟然容忍了那些个白痴在他们的头顶上作威作福。

打铁还需自身硬。

能否推翻世界政府就要看艾尔乌斯的拳头够不够硬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