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焕生动了动手指，想要给申以露打电话，想要让她留下来。鲜血自他的头留下，模糊了他的眼，最后电话还是没有打成功。

薛焕生颓然地抓住要掉不掉的手机，上面的界面显示着申以露的电话，只是薛焕生却是没有力气拨打电话了。

在失去意识时，薛焕生心里想着他跟申以露终究是错过了呢。薛焕生勉强笑了笑，露露，你要幸福啊。

……

苏歆棠拎着包，从朋友的诊室里走出来，慢慢走出医院门口，这年头，医生都不容易，她要见一下朋友，都得跑来医院，就差挂个号才能见到人了。

“快快。”

“让一让。”

苏歆棠差点被撞到，退到一边才堪堪停住，心想，太惨了，这是又出了什么事啊。

“病人姓名。”

“薛焕生。”

“年龄。”

…

苏歆棠正要往外迈步的脚顿在原地，而后急急转身，踩着高跟追上去，拉住一个即将进急诊门的护士，“你好，请问刚才那个人是谁？他怎么了？”

许是苏歆棠的急切，护士倒也没说她什么，“薛焕生，出了车祸，在中心的十字路口那里。”

“是薛氏的总裁？”

“不出意外，是的。”

苏歆棠愣愣地松开手，怎么回事，不久前还跟她一起喝咖啡的人，怎么出事了呢？不是要去追露露？对！露露，她登机了没有啊？！

申以露在候机室里，一直有些心绪不宁，她也不知道是怎么了。

这时，手机响起，申以露以为是薛焕生有些烦躁地想要挂掉，不经意一瞥，发现是苏歆棠。

“喂，嫂子。”

“露露！你登机了没有？”苏歆棠急急问道。

申以露瞄了眼时间，“快了，怎么，有事吗？”

“薛焕生出车祸了，现在人在急救室，你要不要回来？”

申以露顿了一下，“我是医生吗？”

苏歆棠愣了愣，“不是。”

“那我回去没什么用吧。”申以露按了按太阳穴，说不担心是假的，说不在乎也是骗人的，只是她已经决定放下了，所以薛焕生发生什么，已经跟她没有多大关系了。

苏歆棠怔了怔，她第一次深切体会到外界口中的清冷无情的申大小姐是什么样的，“露露，你不来看看他吗？他在急诊室，有生命危险。”

“嫂子觉得我应该回去吗？”

苏歆棠张了张嘴，“当然不是，只是你们毕竟在一起过……”

苏歆棠说着说着，就没了声音，是啊，只是在一起过，现在已经分开了，有多少情侣分开后就成了陌生人，老死不相往来，申以露不来，也没有错。

“露露，你真的不来了吗？”

察觉到申以露的沉默，苏歆棠叹了口气，“我知道了，露露，你一路小心。”

“好。”申以露呆呆地挂掉电话，手都不自觉有些颤抖。

“大小姐，飞机快要起飞了，可以登机了。”黑彪并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他只是出去了一趟，怎么一回来，就看到大小姐魂不守舍的呢？

“大小姐？”

黑彪喊了好几声，申以露才回过神来，“怎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