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后和皇后离去后,刘通道也站了起来,带着两个儿子走到魏远和陈歌面前,嗓音带着轻慢道:“燕侯,可要一起离开啊?
难得咱们有这般碰面的时候,我有许多事情,还想请教请教燕侯呢。”
魏远淡淡地看了面前几人一眼,便收回了视线,嗓音微冷,“不了,我没什么跟吴侯说的。
吴侯贤名在外,这可是我远远比不上的,吴侯说什么请教,应是我请教吴侯才是。”
魏远这句话说得平淡,然而熟知刘通道那贤名名声内情的人,又哪里听不出他在嘲讽。
刘通道脸色顿时一沉,新仇旧恨涌上心头,不禁哼声道:“既然你这般说了,看在我比你年长的份上,我便教你一件事罢。
少年人啊,稍微懂得谦卑一些,收起一些锋芒,不是坏事。
如果你跟燕侯夫人早些领悟我这句话,方才,也不会发生跟谢丞相间的事情了。”
他这是在嘲笑他保护不了自己的夫人,让谢兴找到机会把人扣留了下来。
魏远搁在矮几上的手猛地紧握成拳,仿佛一柄随时要出鞘的利剑,沉沉地看着刘通道。
刘通道看到他这模样,暗暗嗤笑一声,似乎这才满意了些许,忽然意味不明地看向一边的陈歌,眼里带着让人不适的热烈。
“不过有幸目睹了燕侯夫人出神入化的医术,这趟浔阳没白来啊。
燕侯夫人,若是你哪天在冀州待不下去了,大可来鲧州求助于我,我啊最是怜香惜玉,定会好好备下酒席招待夫人。”
陈歌脸色一紧,冷冷地看着他。
这家伙……
“唰”一声兵器摩擦的脆响,下一息,冰冷的剑尖已是直指刘通道。
“燕侯!”
一旁的皇宫守卫脸色一变,连忙跑了上来,然而看着紧贴着刘通道脖颈大动脉的利剑,他们一动不敢动,只能紧张地道:“燕侯,此处是皇宫!请放下手中的武器!”
魏远看也没看他们,眼中杀气滚滚地看着脸色煞白的刘通道。
陈歌也吓了一吓,反应过来连忙道:“魏远……”
“你疯了!”刘通道没想到魏远竟那般嚣张,在皇宫里就敢拔出利剑!
这小子,果然一如传闻说的性情冲动暴戾!
难怪能做出夜闯丰州斩杀司徒群义一家的举动!
站在刘通道身后的刘行也脸色一变,恨声斥道:“燕侯,你可知道在皇宫拔出武器意味着什么!你可是想造反?!”
刘徐收起了脸上的笑容,面无表情地看着魏远。
陈歌暗暗吸了口气,轻声道:“魏远……”
虽然刘通道那无耻小人很让人恶心,但现在,不是跟他兵刃相见的时候。
若在这里被人捉住了把柄,只怕日后对魏远不利啊!
就在这时——
“哎呀,这不是吴侯跟燕侯吗?
草民听宫里的人说,太后正在此处宴客,还想着来此处能不能碰见太后,却没想到,反倒碰见了两个不得了的人物。”
一个带着几许调侃的磁性嗓音忽然自不远处响起,陈歌下意识地看了过去,脸上立刻现出几分讶异来。
这家伙怎会在此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