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前这些事情都是林安在帮他做,他终是不习惯身旁有太多女子伺候。
然而如今陈歌住了进来,林安身为一个男子,终是不太方便随意进出他们房间,而经过了这么些天,他也逐渐开始习惯她们的存在了。
快速地洗了一个澡,魏远便回到了房间里,钟娘和蓝衣检查完炉子里的碳火,便走了出去,轻轻带上了门。
本来便安静的房间,一下子更是静得连呼吸的声音都清晰可闻,只是这样的寂静不会给人冰冷孤寂之感,反而如同房间里充盈的暖气一般,让魏远心头自然而然地便生起了一股温暖舒适。
虽然陈歌搬进来也不过十几天,但这个房间,早已带上了她浓浓的气息。
她在房间里放了她自己配的熏香,说是可以增强体质,预防感冒。
第一天点燃熏香的炉子时,她得意地道,这个方子是她研究了很久才调配出来的,好闻之余,还最大程度地激发了里面药材的功效,她一年四季都有相应的熏香,他到时候可以慢慢地感受。
房间里的玉枕也被她换成了填充了药材的枕头,说是可以安神助眠,先前他在陈歌的房间睡觉时,用的便是那样的枕头。
也不知道是不是枕头的功效,自从开始用她亲手做的枕头后,他确实睡得比以往每一个晚上都要好。
房间里也多了许多她的东西,衣柜里女子的衣物,从她房间里搬过来的一些花瓶字画,特意为她新打造的一张梳妆台,上面整整齐齐地摆放着她的胭脂水粉和首饰盒,还有衣橱旁边放着的一面全身镜。
有时候静下心来细细环顾这个房间,他才惊觉他的房间和以前比,竟已完全变了个样,原本总是被林安抱怨太过冷清毫无人气的房间,不见不觉间竟带上了浓浓的生活气息。
魏远撩开了通往内饰的浅绿色纱帘,走了进去。
房间里只点燃了一盏幽亮的油灯,借着油灯温暖的光线,他看到床上的女子披散着一头黑发,半侧着身子,睡得正香,脸颊被房间里的暖气熏出了淡淡的酡红色,便仿佛这天底下最勾人心弦的胭脂,让魏远心头微微一荡。
他不由自主地走过去,竟不舍得唤醒她,就这样坐在床边,一眨不眨地看着她。
不知道过了多久,床上的女子似乎察觉到了什么,突然皱了皱眉,嘤吟一声,迷迷糊糊地张开了眼睛。
见到面前的男人,她还以为在做梦,呆呆傻傻地看了他好一会儿,那懵懂如幼兽的眼神看得魏远一颗心软了又软,伸手把她抱起,让她靠在自己怀里,柔声道:“你是要继续睡,还是我们说说话?”
陈歌仿佛这才察觉她不是在做梦,无意识地趴在了男人的肩膀上,双手握拳按了按困顿的眼睛,喃喃道:“我想跟你说说话……我等你很久了……”
魏远忍不住低笑一声,她便是这样等他的?兀自一个人在床上睡得香甜?
他也不催她,就这样让她迷迷糊糊地趴在他的肩膀上,感觉到她的头一点一点的,不由得有些心疼。
刚想说她先睡,有什么话明天再说,就感觉女子仿佛放弃了挣扎,就这样把脸搁在了他的肩膀上,因为她就面对着他的脖子和耳朵,她说话声的热气,便这样轻轻地喷洒在他的脖颈耳边,让他心尖儿忍不住微微颤栗。
“你方才为什么那样看着我?也不叫醒我?”
女子完全没有察觉到男人的痛苦,嘟囔着仿佛抱怨般地道。
也不知道他看了多久,她睡觉的时候有没有做什么不雅的姿势,说什么不该说的梦话。
她得好好跟他说道说道,这样盯着一个女孩子睡觉,实在是太无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