竟是陈仕贤唯一的嫡女,陈家排名十六的陈芯悠!
陈歌不由得眉头微皱。
她竟然也来了!她可不认为,陈仕贤和他的夫人会放心自己这个宝贝疙瘩跑到冀州来。
她这话分明带着淡淡的讥讽,一旁的凌放和燕侯府中的几个小厮立刻黑了脸色。
陈浩安连忙低喝道:“十六,你这回瞒着阿爹和阿娘偷上了我们的马车便算了,这外头可不比家里,注意一下你的言行!”
同时暗暗心惊,瞧燕侯府那些仆从的模样,竟似乎十分重视十三娘,他们只要稍稍对十三娘有不敬的表现,便立刻对他们冷脸相待,让他忍不住冷汗直流。
可是,外头不是说……
他不由得悄悄地看了面前的十三娘一眼,见她虽嘴角微扬,一双眼眸却分明没带多少笑意,看着他们的眼神,竟仿佛在审视打量他们一般,心头的震惊之情顿时更浓。
这般冷静淡然中隐含睿智的女子,真的是他认识的十三娘吗?
也是,他认识的十三娘,看起来也万万不像能想出抵制天花疫情的法子。
陈芯悠见这家伙竟敢教训她,顿时眉毛一样,嘴角一撇,娇喝道:“别以为到了外头你就有资格教训我了,惹恼我,信不信我回去告诉阿爹阿娘!”
同时暗暗地瞪了陈歌一眼。
她神气什么?真以为自己就是这里的女主人了?
她什么德性她会不知道?不过是一个软弱无能一直被她踩在脚下的人,那克制天花疫情的法子又怎么可能是她想出来的?!
燕候又怎么可能宠爱这么一个女人!
她定是使了什么阴谋诡计,呵,她便是能骗过全天下的人,也别想骗过她!
陈浩安被她这般当着所有人的面怼了回来,脸色有些不自然,转身朝陈歌扯了扯嘴角道:“十三娘,十六的性子你知晓,你别放在心上,我们这回过来,只是想探望一下你。”
陈歌嘴角笑容不变,刚想说什么,一旁的凌放忽地上前一步,沉声道:“各位请回,燕侯府不欢迎任何对咱们主子不敬的人。”
一旁的几个小厮也满脸愤恨。
在他们府里就敢对他们夫人不敬,当他们燕侯府没人了?!
陈浩安脸上的笑容微微一僵,看着凌放没什么情绪却无端给人浓重压迫感的眼眸,强行扯了扯嘴角道:“这位管事,一切只是误会,我们想念十三娘还来不及,又怎么可能对她不敬。”
陈丽也有些惶恐不安,但更多的是不敢置信。
十三娘在这些燕侯府仆从心中的地位竟那般高,甚至不能容忍她受到一丝委屈,莫非当真像阿爹从谢丞相那边听回来的,燕侯如今甚是看重十三娘?
可是,十三娘不是对沈三郎……一直无法忘怀么?
“你哪只眼睛看到我对她不敬了?”
陈芯悠哪里受过这般屈辱,当场炸毛,“我平日里在陈家便是这样待她的!十三娘,你便是嫁了燕侯,也不能忘了陈家对你的恩惠……”
话音未落,她就见面前的男子忽地一抬眸,瞬间暴涨的杀意让她整个人一僵,剩下的话就这样冻结在了喉咙里,再也无法出口。
陈浩安也暗暗打了个冷颤,连忙一把捂住陈芯悠的嘴,强笑着道:“误会,都是误会……”
“误会不误会的,某没心情辨认。”
凌放嗓音沉冷,做了个恭请的姿势,“若几位还不愿意离开,某不介意派人亲自把几位送出去。”
听这语气,若是他派人送他们,便绝不只是送那般简单啊!
陈家几人都心惊胆战,连陈芯悠也意识到情况不妙,被陈浩安捂着嘴也不敢挣脱了。
陈丽犹豫了一下,看向陈歌,“十三娘……”
“几位还是先听凌管事说的离开罢。”
陈歌淡淡一笑,笑容好不温婉柔美,出口的话,却冰冷残酷至极,“燕侯可是冀州的实际掌权者,若我是你们,便绝不会蠢到选择在燕侯府撒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