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是她!她还佩剑了!”
“还有她哥哥,言家大公子言绪。”
往昔的闺阁女眷,从十几岁到十几二十岁,正是样貌改变最大的时候,芳华初显,可惜当年变故,言贞从堂堂的太傅之女变成了罪臣之女,苏玉珠的下场成了很多闺阁千金们哪来臆想言贞的模板,每次想起,有多少人恶意昭彰,但也有些人是午夜梦回中心有戚戚然的吧?
所以,这些人此刻见到言贞从前面骑马走过,要么恼怒,要么胆怯,要么尴尬。
可惜言贞都没看她们,因为四年前那会,她就没把这些人当朋友。
闺阁密友,往来娴熟,却也嫌疏。
也只有那么两个。
言贞目光飘去,先看见了世家队伍中列首的谢家族徽,但她目光只是清淡一瞥便收回,然后跟自己哥哥一起盯着赵家那边。
马车里的赵太傅隔着掀起的帘子跟这两个小辈对视,目光阴冷。
两兄妹并不退让,只冷冷盯着他,然后骑着马从前面过去。
然后过谢家位置....擦肩而过,马车帘子既没掀开,言贞也没看它。
御驾之前,言家人跟君王说什么,外人也不知道,但整个队伍都因此停下了倒是真的,没法子,只有你等君上,没有君上等人这个道理。
朝堂之中多老狐,不少重臣都悄然瞧过赵家跟谢家两边。
言苏两家当年的事是怀庚之变的重要部分之一,那一次之后,谢远拿到了兵权,而赵太傅等人拿到了自己想要的官位,本以为已经结尾,没想到还有后续。
四年后,言家要平反了吗?
若是如此,谢国公跟赵太傅岂不着急。
“谢国公不知道,但赵太傅肯定急了。”马车中,秦国舅冷嘲热讽道。
“可若是言家真的起来了,于我们....”秦夫人面带忧虑,她可是知道的,言太傅那人当年可是眼里进不得沙子,参过的王公贵族文武百官不计其数,都能组成一个团了。
当然,当朝第一权臣谢远首当其冲,但秦家作为两代的后族也没好到哪里去。
“若是谢家能倒,这点子坏处可以忍受。”秦国舅目光闪烁起来。
马车中,殊王看向褚兰艾,眼神询问:“是你?”
“父王多虑了,我还不至于如此大胆。”
褚兰艾否认得很笃定,殊王便也没说什么,只淡淡一句,“在为父看来,没什么比自己女儿的安危更重要。”
褚兰艾沉默,不再搭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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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不知多久,君上那边终于传来动静——他允见,并勒令监察院跟刑部联合调查。
不说这个结果让多少官员心思起伏,但谢远那边没什么动静,也是,他们的注意力好像都在看管人上面了。
赵家那边也是死寂一片,好几个赵家子弟恶狠狠盯着重新被禁军陪同过来的言家兄妹。
他们不属于任何一方,要跟禁军一起走,但大队重新运走,正在他们重新骑马往回的时候,刷!一片白影忽然掠飞而起,上了边上桃林的枯木树梢,枝头无叶,只有残雪,轻轻摇曳坠落后,梨站在树上单手扣剑。
“梨大人?”禁军统领见状微凛然,抬手示意禁军戒备,紧接着骑马往林子前面,大喝一声:“来者何人?!!”
他也是有武功的,已然听到了马蹄声。
难道是军队来犯?不对,人不多。
却有不少。
十几人的队伍,干练有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