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后一盏灯也熄灭了。
整个楼层一片漆黑,什么都看不见,只有刘向前的叫声在回荡。
刘向前渐渐也叫不动了。
我的眼前也是一片漆黑,靠着听力,我知道刘向前在哪儿。
他在哭,位置还很低,不知道是趴地上,还是蹲在地上。
他哭了很长时间,一会儿讨饶,一会儿许诺,一会儿向满天佛祷告,一会儿又开始了咒骂。
他后来也累了,喘息声都变得微弱。
这里太安静了,安静得就好像全世界都消失了,只剩下了刘向前一个人。
刘向前在黑暗中待久了,也是受惊过度,竟然慢慢睡着了。
当刘向前醒来,我周围也亮起来。
我回到了刘向前的卧室。
刘向前的妻子已经起床,推门进来叫醒刘向前。
刘向前还有些迷糊。他就像是单纯做了个噩梦,慢慢恢复过来。
洗漱之后,吃了早饭,刘向前的脸还是木然的。
刘向前的妻子又提起了要去医院检查的事情。刘向前点点头,没看她一眼。
之后,刘向前的秘书和司机进来。
四个人一块儿去医院,刘向前就被安排着进入了各个仪器中,扫描这个,扫描那个。
时间还挺长的。
我没和刘向前在一起,反倒是跟在了刘向前的妻子和秘书身边。两人果然如我所料,开始有一搭没一搭地聊天,让我知道了不少事情。
刘向前出现这种不正常的状况已经有一段时间了。
“你说,是不是那个雷戈的关系?”刘向前的妻子担忧问道。
“他?”秘书疑惑道,“因为骏骊酒店的缘故?”秘书摇头,“雷戈的几个儿子都对华夏这边的酒店行业没兴趣,骏骊酒店也不是雷戈的主业。酒店的事情,当时我们也和他们都沟通过,办理各种手续的时候,可都有请他们配合,还另外花了钱了。您记得吧?”
妻子点点头,又摇头感叹:“他那会儿还发脾气了呢。”
“是啊,多出那么一笔钱,老板肯定不痛快。”秘书话锋一转,“就是因为骏骊酒店的缘故,那几年前就该动手了。这都过去四年了。”
“他们之前不是争抢遗产么?现在才腾出手来也说不定。而且骏骊的生意那么好,他们现在想到了也有可能。”刘向前的妻子仍然忧心忡忡。
秘书压着笑意,认真道:“要是单纯为了骏骊酒店,更没道理这么做了。老板就是死了,继承人也是您和小老板,不是他们啊。”
妻子皱眉思索,等刘向前换了个科室继续检查的时候,她又问秘书:“可不可能是因为雷戈本人的缘故?他前几天就有提到雷戈,梦里还叫了雷戈的名字。”
秘书耐心回答:“当时合同刚签完,雷戈就发病了,他应该顾不上报复老板。何况,就是他那时就下命令要报复了,甚至买凶杀人了,也没道理四年后才出事。”
刘向前的妻子秘秘地道:“我不是说他买凶杀人,我是说,他有可能自己来害向前。他不是信道吗?说不定已经变成鬼了。”
秘书死死咬着唇。我看到他微微侧头,趁着刘向前的妻子不注意,翻了个白眼。
刘向前的妻子却还是一脸担心,问要不要请人做法。
秘书配合地回答:“那我之后就找人打听打听。”
刘向前的妻子不光将这件事跟秘书说了,刘向前检查完身体,她还把自己的猜测跟刘向前说了。
刘向前本来灰暗的脸一下子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