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个人离开了。
我穿过卧室房门的时候,只来得及看到合上的大门。我在门把上,似乎没看到手。那人是怎么关门的?还是,刚才的声音是看不见形体的幽灵发出来的?
我在王怡君家里可没看到阴气,即使是现在,我也没看到阴气。
这让我嗅到了阴谋的味道。
我急忙回到了王怡君的卧室,却发现王怡君并没有冲动地追出去。她很淡定地在卧室内翻箱倒柜,动作熟练。她似乎是有阴阳眼一类的东西,根本不用仔细翻找,只要打开柜门看看就足以做出判断。我很确定她没有阴阳眼。王怡君的视野很正常,甚至有些夜盲,在晚上看不太清。
她找完了卧室,开门去了客厅,又是一阵翻箱倒柜,在电视机下面的柜子里找到了手电筒。手电筒被打开,视野好了很多。
王怡君接着去了她父母的卧室。
我发现她并没有放轻手脚。她的情很平静,开关柜门的时候没有任何遮掩。那声音在寂静的夜晚很响。可王怡君的父母一无所觉。
王怡君进入卧室,手电一照,我才发现那床上是空的。
我顿时意识到,现在的情况和“现实”是不同的。
“现实”中王怡君的父母现在应该躺在床上安睡。
那个东西的力量让我感到恐惧。
它似乎无所不能。要不是它不想,它可以以这种方法杀死任何一个人吧?
王怡君一点儿都没感觉到恐惧。她在父母卧室的床头柜抽屉中找到了一把钥匙。那抽屉里面就只放了一把钥匙,和电视机柜子里只放了一个手电一样。这种充满了提示味道的感觉,真的犹如解密游戏。
王怡君拿着钥匙和手电,去了家里最后一间房厕所。
厕所的门莫名其妙锁上了。王怡君用那把钥匙开了门,钥匙就留在了门上面。她在厕所里翻找,并不带迟疑地将马桶水箱打开来。
水箱里是空地,有一本本子放在里面。
王怡君饶有兴致地将那本陈旧泛黄的本子拿出来。
封面上写了“阿朵”两个字,里面是日记,大致记录了一个小女孩遭受家暴的不解、困扰、痛苦和悲伤绝望。
这又是个游戏套路。
我这样也就偶尔玩玩游戏的人,都能感觉到这其中的俗气。
王怡君应该是身经百战的,但或许是因为这种“游戏”的方式与众不同,她读得津津有味。
日记看完,地在王怡君手中消失。
王怡君没惊讶,握着手电走到了房门口,开门出去了。
我心中咯噔一下,下意识地伸手去拉王怡君,却拉了个空。
我碰触不到她。
到底是为什么?因为那东西力量强大,就跟天一真人和云龙山叫魂法术对我的压制一样?我深感痛恨,却一时间也无力改变这种现状。
“姐姐。”
寂静的夜晚想起了小女孩幽幽的叫声,瘆人得厉害。
王怡君转头,手电光芒照过去,正好照到了一个小女孩。
小女孩站在走到尽头的楼梯前,怯生生地看着王怡君。衣服破旧,头发凌乱,裸露在外的皮肤上是青紫伤痕,和冻得发红的皮肤。
王怡君的心中并未生出同情来。她将这一切当做了游戏。
“你是阿朵?”王怡君问。
女孩点头,“姐姐,你能救救我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