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她不敢,她只能安静地又立回了一旁。
约莫一炷香的时候,洛瑕带着宁初择荇回来,对容境道:“妻主,好了。”
容境淡点下头,“回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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奉节城,城主府。
在容境一行离开两日后,乔筠衣接到了有关容氏在奉节城内安插暗线的风声。
这风声虚虚实实,乍一听头头是道,细去看却毫无实证。
她因此有几分犹豫,但对这消息的真假,她是无一丝怀疑的。
也就是说,她完全肯定,容境在她奉节埋了暗线。但肯定是肯定,她没有证据,再如何忌惮,也只能眼睁睁地放容境走。
而容境走的这一路,经过了哪里,又做了什么,她掌握得清清楚楚,可越是这样清清楚楚,她越觉得不可置信。
容境这一路,几乎可以说是什么也没做,她带着她的人慢悠悠地行路,不时还要依山傍水地小憩一番,委实悠闲得很。
彼时,她身边有亲信的城主近臣,开口对她道:“臣下觉得,对于这种事,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
乔筠衣点点头,“那你看,这事该怎么处置?”
城主近臣道:“要找出证据,其实也不难。臣下记得,容城主来的路上遭遇了刺杀,损失相当惨重,此番回程,身边应无多少人手。”
“是以,城主若是立刻派一些人,佯装刺杀,去试探一番,只看有无接应就知道了。”
乔筠衣默了片刻,而后道:“试探?说的简单。我若派人去,人少则不足以为惧,甚至不需容境出手,容襄一人就能应付过来,哪还需要接应?”
“可要是派的人多,被容境察觉出了是我们的人,惹了她的脾气,那她日后回过头来发难,我们不一定能应付得了。”
至于一举杀了容境,她是想也不敢想的。
一来容境太厉害,天下间不一定能寻得对手。
二来以容境那般心计,敢在这一路不慌不忙地游山玩水,还能带洛瑕去拜一拜求女观音,那手中一定是有底牌的。她就是把手下能动的人都派去,也不一定能得手,反而会折损不少人马。
城主近臣道:“无需派很多人去,在臣下看来,只要有关键的一人前往,就足矣。”
乔筠衣“哦?”一声,随即问道:“谁?”
城主近臣:“您的弟妻,叶闲。”
奉节叶氏,擅侦查。能将一个地点方圆百里内暗中隐匿的人都找出来。
而叶闲,叶氏的嫡次女,是这一辈中比自家长姐还要厉害的佼佼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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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时的容境一行,车队方驶出垫江州,容衡在马车外道:“大小姐,乔城主已得到风声,派了人来了。”
马车内,容境放下手中的文书,淡道:“让容清画带着人撤回。”
容衡应声而去。不多时,一路暗中跟踪保护的容清画及她此行带来的一百银衣卫无息退离。
容境又唤来了容襄,道:“停马,去传令,在此休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