门外传来脚步声,伴着细而轻的环佩鸣响,还有他清雅缓和的嗓音,“回廊上记得多挂几只红灯笼,晚上天黑,别让来做客的人不小心磕碰了。还有正门前的铃兰花,花匠们好不容易让它在冬日开了花,仔细照料着些,别冻坏了……”
他还在交代着什么,只是眼见到了正房门前,便先停下了,道:“你在这等会儿,我去拿上东西就出来。”
他这一语落,宁初低低应了一声,然后,门就被从外面拉开了。
她绕过了屏风去看,他正一脚迈入房门,似是未料到她会在里面,步子在这一刻稍顿了顿,却很快朝她扬起一抹浅笑,“妻主安,怎么这么早就回来了?”
她两步过去抱住了他,薄唇贴贴他的唇角,低声问:“还没忙完呢?”
他伸手推推她,门都还没合上呢……“还有些事,就快好了,您先放开我。”
她不依,一手却腾出来关上了房门,边亲他的脸颊,边低声问他:“我的中裤,都是你改的?”
他有些没反应过来,片刻才明白了她问的意思,便轻点点头,“嗯。”
他没告诉她,其实还不止中裤,她的上衣,他也都帮她在肘腕处加了毛绒。
这些都是因为那块火狐皮子而琢磨来的,他本来做好了护膝,想让她穿了保暖,结果她却从没让他晨起服侍穿衣过,以至于那一对火狐皮的护膝放在那里,足足干晾了三日。
他有些无奈,想着如何才能让她用上这护膝,便想出了这样的法子。
只是这样一来,一对护膝就只能配一条中裤,他想着自己左右闲暇时多,便索性找内务要来些一般的狐皮料子,将她所有的中裤都拿出来加上护膝。
她执起了他的一双手,仔细瞧着,这十指明明青葱皙白的,看起来就娇嫩得紧,能写一手好字也就罢了,竟还能拿着针线做这么多事情……
她不由又想到了大婚时两人的嫁衣与喜服,两件都已被府上人好生收起来了,她却忽然想拿出来再看一看。
“忙多久了?”她出声轻问,指的,是他帮她修改中裤的事情。
他想了想,道:“一个月罢,都是修剪缝补的活计,也不复杂。您今日回来的早,除了晚些的百家宴,还有什么要忙么?”
她轻摇了摇首,又问他:“你那边事还多着?”
他点一下头,抿了抿唇角,“您若不忙的话,我能求您一件墨宝吗?我的书房都布置好了,就剩下四壁上还空荡荡的。”
她眉梢轻轻一扬,“想要什么?”
他思忖了一下,“就山水画罢,清心静气,摆在书房里正好。末尾题上您的字,再盖上您的私印,好吗?”
她一手支着下颌略想了想,“嗯,你先去忙罢。”
他轻笑笑,转身推门出去了。
过了有一会儿,她才唤容衡进来吩咐:“在书房摆一套笔墨罢,我一会儿就过去。”
容衡应声而退。
她又站在原处定了定心,而后提起步子,到了外院书房,研墨,执笔,蘸墨,落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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