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上次说是从刑警队调两个人过来帮忙,他推三阻四,好不容易才松了口。地址失效发送任意邮件到 Ltxs Ba@gmail.com 获取最新地址为了那件事,上次咱们结案庆功的时候,还请了刑警队所有人一起吃饭……这次倒好,我还没有开口,他竟然主动要求一换一?”
李广益伸手拿起摆在桌上的文件夹,看着耳原路派出所送来的那份文件:“我觉得反正人都来了,还是先用着吧!借调期就两个星期,如果案情有突破性进展当然最好,如果查不出什么东西,咱们也没有损失。”
雷跃缓缓点头:“就让何萍带着他,先盯李丽红。”
他走到门口,抬头望着远处的晴朗天空,自言自语:“所有人都在夸这个年轻人,希望他能给我带来点儿意外的惊喜。”
……
两天后,省城东部汽车客运站。
虎平涛上身穿着一件条纹短马甲,下面是一条男式铅笔裤,没穿袜子,直接套上一双敞口皮鞋,裸着足踝,浑身上下浓浓的韩流风格。
何萍今年三十四岁,儿子上小学。她皮肤很白,人也偏胖。丝质衬衫配上宽松的网眼针织衫,下面是一条波西米亚风格长裙,显得简约又时尚。
两个人在车上的座位都在第四排,与李丽红的座位平行。为了避免引起注意,虎平涛与目标之间隔着一名乘客,李丽红隔着两个。
九点半,大客车准时驶出客运站。
虎平涛戴着一副墨镜,仰靠在座椅上,似乎是睡着了。
他的头偏向右侧,墨镜挡住了他那双时刻注视着李丽红的眼睛。如果不凑到很近的位置,谁也看不出他的视线焦点。
李荣凯案的资料很多,虎平涛得到了相应的查阅权限,何萍在电脑上做个了设置,让他自己看。
实物证据、照片、笔录……因为是旧案,所有的文本资料都存放在省厅档案库,电脑里只有复制文本和图片。
从资料上看不出什么问题。
今天是星期六,刚好是李丽红回老家的日子。
资料显示:李丽红的养父母是临河县南泉村人。她结婚后的第六年,丈夫就意外身亡,死因是从山上坠崖。紧接着半年后,养父母因为误饮假酒中毒身故。
不到一年的时间,死了三口人,当地警方非常重视,可查下来发现这些事情与李丽红没有任何关系。她有不在场证明,假酒也是她的养父母从流动商贩那里自行购买,而且李丽红也没有足够的杀人动机。
家里死了太多的人,总不是什么好事。在村里人看来,李丽红就是个灾星,于是对此议论纷纷。家里就那么几亩薄田,产出收益有限,李丽红只好带着孩子只身前往省城打工,远离这片是非之地。
斜靠在座椅上的虎平涛呼吸平稳,墨镜边框在他斜视的目光中加上了一条粗大竖线条,整个视角被划分为黑色与白色两大块。
李丽红与何萍同岁,前后相差四个月。她皮肤偏黑,尤其是面颊与前额,分布着粗糙且干裂的鳞状皮肤。手指骨节粗大,手背上纹路密集,这是常年从事劳作的显著特征。
城里虽好,却不是想象中的天堂。李丽红的养父母之前有过一个儿子,他们有着很重的“男尊女卑”旧观念。李丽红上过小学,后来养父母的儿子被一辆大货车撞死,她就彻底失去了上学的权力。暴怒的养父母把书包和所有课本塞进灶膛里一把火烧掉,村干部上门做工作也无济于事。李丽红无法享受国家规定的九年制义务教育,养夫母让她每天承担家里的大部分杂务:割猪草、下地干活、洗衣煮饭、拾粪……童年时代,她过得很辛苦。
这些情况在之前的调查中就录入了资料库。
她穿着一件橘黄色套头衫,无论颜色还是款式都显得土气。黑色长裤边角已经磨出了破缝隙,一看就是穿了很久。脚上的中跟皮鞋至少是十年前的老款,鞋面上有很多皱褶,沾满了尘泥。
她每年都会在清明和冬至的时候回老家祭祖。这些年,回家次数变得更频繁,至少每月一次。
这个现象引起了雷跃注意,于是派人暗中跟了李丽红大半年,发现她频繁回家的原因只是为了“拿菜”。李丽红在南泉村里是有土地的,但因为土壤贫瘠,农作物主要以以马铃薯和辣椒为主,卖不了多少钱,村里很多年轻人都放弃耕种,选择前往大城市打工。
留守在村里的都是老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