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槿凉的眼睛上虽然缠着厚厚的绷带,但依然挡不住绝美的面容。
秋槿凉没有任何武器,她也深知整个梓槿宫都没有任何尖锐的东西——为防止她自杀,那些东西全部被某人收走了。
故而秋槿凉只能跑。
凭借着最本能的求生欲,跌跌撞撞地往门口跑。
那黑衣人又岂是绣花拳头?
所以长剑出鞘,毫不犹豫地朝秋槿凉的方向挥去。
这一击和之前用小刀划的小伤口不同,这一击明显是动了真格的。
估计是看着情势不对,想要一击致命。
秋槿凉作为一个武功尽废的盲人,几乎是躲开这样的攻击的,但她还是凭借着惊人的毅力与深厚的功底躲开了。
剑擦身而过,狠狠地钉在窗户上。
黑衣人“啧”了一声,飞速去拔剑。
秋槿凉趁着这个空隙,拼命跑向门。
可是秋槿凉还没有碰到门,门就打开了。
一袭明黄色的衣服映入黑衣人的眼帘。
秋槿凉还不知道发生了什么,突然腿一酸,身体失去了重心,向前扑去。
糟糕!
病又发作了!
秋槿凉心中有些焦急。
但是意想之中和地板的亲密接触并没有发生,秋槿凉跌入了一个人的怀中。
那个人的衣服虽然有些湿,但是胸膛格外温暖。
秋槿凉懵了。
黑衣人也懵了。
秋槿凉努力挣扎着,想从这位不知是谁的人的怀中起来,可是她却怎么也使不上劲,只能软绵绵地趴在那人胸前。
那人轻轻笑了笑:“爱妃怎么这么心急,一看见朕就急着投怀送抱。”
说完也不撒手,反倒是加重了手臂的力气,扣得更紧了。
秋槿凉颤了颤,脸上露出了惊恐的神色。
楚、子、染!
虽然楚子染这句话杀伤力不大,但侮辱性极强。尤其是“爱妃”这两个字,更是让秋槿凉难以接受。
要知道,这可是女尊男卑的世界。
可是一个男子却叫她爱妃。
能这么阴阳颠倒的人,也就只有一个了——楚子染!
从前喊她妻主,如今喊她爱妃。
呵……真是讽刺呢。
不过,话虽这么说着,楚子染却将她抱起,轻声说:“戈止。”
“臣在。”一名男子不知从何处冒了出来。
“留活口。”楚子染淡淡吩咐着。
“是。”
黑衣人轻蔑一笑,“活口?”
“有空抓我,不如想想怎么救活你这爱妃吧。”
说完,一阵烟雾涌来,黑衣人隐匿于黑暗中,离去。
“戈止,去追。”
“是。”
听到楚子染的命令,戈止也离去了。
整个梓槿宫顿时只剩下了楚子染和秋槿凉。
还有往梓槿宫奔来的凌落。
烟散得很快。
但是,秋槿凉的意识开始变得模糊起来。
她觉得全身筋骨都疼。
强烈地刺痛感不断刺激着她的大脑。
秋槿凉快要疼疯了。
楚子染察觉到了秋槿凉的异样,脸色阴沉了一下。
随即,他说道:“爱妃这幅身子可真是脆、弱、呢。”
楚子染说话一字一顿的,语气十分恶劣。
秋槿凉只是抓着他的衣袖,不说话。
秋槿凉的意识很是迷糊,她感受体内似有一道道凌厉的剑锋划过,锥得她千疮百孔,好似万箭穿心。
突然,秋槿凉开始七窍流血。
虽然七窍流血听起来极为骇人,但是放在秋槿凉身上,就只有凄美之感。
因为秋槿凉实在是太好看了。
好看到就连流血都是那么的美。
“爱妃?”楚子染不由自主地加重了怀抱的力度。
秋槿凉没有说话。
“阿槿?”
没有回音。
“秋槿凉!”
还是没有回音。
楚子染的脸色突然变得极为苍白。
“怎么可能?她不是……”
不是神谕之子么?
不是永生之体么?
怎么可能就这么轻易死了。
楚子染脚步有些不稳,突然一个踉跄,险些跌倒在地。
秋槿凉的意识永远停留在了“爱妃这幅身子可真是脆、弱、呢”的那一刻,之后发生了什么,她就一概不知了。
只在史书上留下一句话:凤起大陆4028年仲夏夜,秋槿凉于梓槿宫与世长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