孔嫄看着陆廉缩着身子也没有像往常一样她身上靠,心下叹气,伸手将人揽进怀里,“这样能暖和一点。”
陆廉的身子开始有些僵硬,随后慢慢软下来,“孔姐姐,你对我真好。”
孔嫄笑了,心想如果一开始知道陆廉就是未来那个嗜血侯她哪里还会可怜他,不过接触下来,她知道陆廉像小兔子一样,在发现他真实身分后,也没有害怕和排斥。
转念想到到底经历了什么,能让陆廉变成一个嗜血的人啊?
前世可是从天牢里一出来,就听说了陆家剩下的两个人没了,或许事情就是那时发生的,今生因为她的出事,难不成让事情转了轨迹?
孔嫄不敢去想自己有这样的能力,只能说或许一件小的改变,让事情也发生了转机吧。
接下来一路要和陆廉去边关,只要护住他,陆廉心态上不发生转变,是不是也就不会变成前世那个杀人不眨眼的嗜血侯?
夜里,两人一动不动靠在一起,也仍旧被冻的浑身打颤抖,可怜羊皮袄也在逃命的时候扔了,眼下两个人穿的单薄,又一身的伤,甚至有些地方已经遮不住身体。
虽然两人没有说话,孔嫄却知道陆廉也没有睡,她在愁怎么弄些取暖的衣物,两人这样一路走下去,身体定吃不消。
夜深了,孔嫄困的受不住迷迷糊糊的睡过去,却是被怀里的低喘声惊醒的,感觉到怀里陆廉的身子有些烫,孔嫄往他额头一探,慌了神,这是发热了。
她轻叫了几声,陆廉也没有醒,孔嫄把人放回草堆上,天已经泛亮,身上的药丸早就没有了,她只能在附近找。
草丛里皆是这种野草,根本就找不到草药,孔嫄只能折回来就着不远处的小水泡用衣袖沾湿了水给陆廉敷着额头降温。
没有能別的水,就给他喝生鸭蛋,看着陆廉发紫的嘴唇,孔嫄也忍不下去了,忍着身后伤口的疼痛,背起陆廉,又将野鸭蛋拿着,晃着身子一步步往前走。
不多时孔嫄的额头就被汗水布满,身上的衣衫也被打透,陆廉虽然瘦弱,可孔嫄到底是个女子,背一个大活人怎么能不吃力。
从天刚放亮,到天大亮,孔嫄一直在走,远处有一片树林,孔嫄只能背着陆廉往那边走,这时才感觉到望山跑马的真实感觉来。
一直到日头快到头顶,孔嫄走背着陆廉到了树林,终于走出身后的草丛。
她将陆廉放到地上,轻拍拍他的脸,见他虽然仍在发热,不过好在没有更严重,孔嫄又给他喂了一个野鸭蛋,发现一半都流出来,孔嫄只能自己喝了,再用嘴渡给他。
这才将人放在树下,转身往树林里去找草药,草药现在还很少,不过从一些干枯的枝条上,孔嫄认出一些草药,将根部挖了出来,她不敢耽误,找到几根可以清热的就忙回到陆廉的身边。
而且孔嫄还发现了一个地上的小泉眼,要不细看根本发现不了,被一层层枯草枯树掩盖着,孔嫄是在找草药的时候不小心踩上去,鞋子湿了这才发现的。
她先洗了草药,又用大的叶子折在一起装了水跑回到陆廉身边,叶子并不紧密,水拿到陆廉身边时就流掉了一半,陆廉又不张嘴,孔嫄只能用先前的办法用嘴给他喂水,如此反复几次,这才停下来,没有熬药的地方,只能将几种草药嚼了之后喂给陆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