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幕后人?”杨衡西冷笑一声,“我敢用项上人头打赌,幕后人一定就是这死老头子!”
马红岳低着头,好一会儿才道:“大哥,我知道你想洗清端方的嫌疑。不过我提醒你,刘一召的死法和我哥哥如出一辙,都是突然咳血而亡,只不过刘一召发病更快,一晚上都没挺过去。我哥却在病榻上足足煎熬了三天!”
杨衡西放缓语气:“我记得,我始终记得老二是怎么死的。但大夫和仵作给出的病理却不相同,那是毫不相干的两种恶疾。”
说起这个,马红岳眼睛都红了:“都是咳血症吗?我说过无数回了,对方一定精擅药理,才能配制出这等毒物!商会经手过千奇百怪的药物,你我都晓得那不是难事!”
“幕后凶手并不忌惮让你我知道这一点!”他一字一句,“他在挑衅我们,这个人就在我们身边!心思冷静、精通药理,并且怎么看都不像凶手!”
杨衡西深吸一口气:“老三,我知道你怀疑端方。可是我们没有证据……”
“我们从前做事,需要证据吗?”马红岳冷笑连连,“以前你出手杀人的时候,管对方要过证据吗?为何现在轮到端方,你就下不去手?大哥,我知道你费尽力气要讨好梅晶,可那女人根本不会领情!她也不会收你为真传弟子,只会趴在衡西商会身上敲骨吸髓……”
“够了!”杨衡西一掌拍在书案上,打断了他的话。
他手掌如砍刀,厚重的紫檀书案从中“咔嚓”一声断作两半。
马红岳一下住了口,看看书案,再看看他,眼里的怒火喷薄欲出。
杨衡西强壮的胸膛起伏几下,才低声道:“我会好好考虑的。如是端方所为,我一定给老二报仇!”
马红岳哼了一声,转身开门走了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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整个衡西商会已经灯火通明,燕三郎踏出门外,看见边上就站着几个护卫。
他没有停留,但走得很慢,缓缓拾阶而下。就在这时,拐角处走出一人,向他打了个招呼:“三郎!”
正是端方。
燕三郎顺势停下脚步:“你还没走?”
“睡觉的地方就在不远,我不急。”端方信手往窗外一指,也不晓得指去哪个方向,“他们可有为难你?”
“他们为何要为难我?”
端方声音压得更低了:“大东家脾气不好。”
“是不太好。”燕三郎深表赞同,“不过马掌柜开了口,让我多选一本秘法以作补偿。”
“那敢情好啊。”端方眼睛亮了,“明天我也去,替你作参谋。”
燕三郎本想回绝,话到嘴边却变成了:“有劳了。”
他没拒绝自己,端方更高兴了,轻轻拍了拍他的肩膀:“困了么?要是不困,我们去喝一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