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莺儿下巴一抬,一脸倨傲,“父亲,说她像个仆妇还是抬举她了,连咱们府上的丫环都不如。一身粗布,头上也只是挽了个髻,连件像样的首饰都没有。这等粗鄙之人,如何能配得上柳相公?”
何举人皱眉,好一会儿才摇头道,“莺儿呀,你还是不了解男人呀。那苏锦绣正值青春,颜色正好,无论她穿什么,是否打扮,都难掩其容貌之秀丽。柳承恩能有如今这般风光,一多半儿是靠了这个妻子。如今妻子生活节俭,只会让柳承恩对她更加敬重。”
何莺儿一噎,一脸无措地看向了母亲。
何夫人微微点头,“正是这个理儿。莺儿你到底年少,有些事情不知也不为怪。那柳相公一家如今既然已经搬入了柳宅,那必然也是有了一些家底的。我看那苏锦绣是个有心机的,所以才会故意如此打扮。”
何莺儿眼睛一瞪,“母亲此话何意?”
“我看她是担心柳相公步步登高,担心哪一日再丢弃她,所以,才一直扮作了这可怜相。这男人都是心软的,更何况苏锦绣还是他的发妻,将来就算是柳相公能进入庙堂,只怕也会时时地想到了自己娘子的付出。”
说到此处,何夫人长叹一声,“这个苏锦绣,心机倒是深。想来也是看出柳相公是个有大才之人,所以才会步步拿捏。”
何举人倒没觉得那苏锦绣是故意的。
只是单纯地觉得柳承恩是个命好的。
如果不是因为有苏锦绣帮忙撑起了家,估计现在柳承恩的双亲都会卧床不起,哪里还有心思去赶考?
“好了,到底是别人家的事,咱们多说无益。莺儿,你看傅家的那位如何?”
何莺儿皱眉,“父亲说的可是傅宏业?”
“正是,他是去年的秀才,明年也会跟着一起参加乡试,此人的学问虽不及柳承恩,若是再努力一把,乡试还是有望的。况且傅家富庶,你嫁过去,也不会吃苦,为父也能心安。”
何莺儿却是撅起嘴来,一脸不悦,“我不要!我就想嫁给柳相公!”
何夫人嗔怪道,“瞧瞧你这孩子,怎么一点儿也不知羞呢!”
何举人却是表情复杂,“女儿呀,你要想清楚了,就算是那柳承恩愿意休妻,可是你再嫁过去,也不是原配。况且,坊间传闻柳相公的娘子貌美如花,你强行嫁过去了,也只会让柳承恩对苏锦绣更为惦念。”
何莺儿却不以为意,“父亲,您就依了女儿嘛。实在不成,让女儿再好好想想。您当初可是答应了女儿的,女儿的夫家,总得要女儿点头才行。”
“好吧,都是惯的你!只是不能拖太久了,你年纪也小了,该考虑婚事了。”
“知道了,父亲。”
回到自己院中的何莺儿,则是开始酝酿着一个又一个的计划。
父亲说的没错,若是强行让柳承恩休了苏锦绣,只怕那苏锦绣会更得柳承恩的心,到时候,只怕反倒是弄巧成拙。
既然如此,倒不如干脆就将人放在眼皮子底下。
到时候,柳相公去府城考试,那苏锦绣在自己的手里头,是圆是扁,还不得是自己说了算?
这么一寻思,何莺儿便觉得自己想地简直就是完美。
第二日一早,便去找了何夫人说话。
而柳承恩这天原本打算回家,只是刚出来,就被何家的小厮拦住。
“柳相公,我家夫人有请。”
柳承恩皱眉,“这位小哥儿,天色不早了,柳某家中还有要事,告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