倒是李夫人打圆场:“想来这等机密要事,就是最亲近的家人也未必会透露的,何况白家跟蒙家只是姻亲,蒙侍郎是京官,白家却在歙县,岂能事先通气?”
大家只好唯唯称是,放过了徐氏,重新议论起鲁王府的内幕来。
不管其中原因如何复杂,目前看来,刑部、大理寺、御史台应该是已经掌握了足够的证据,否则不会这么快就给鲁王府定罪。
如今鲁王府一干人等已经在押解进京的途中,不知入京之后,会是何等遭遇。天潢贵胄沦为阶下囚,也足以让人感叹唏嘘了。
这些贵妇人都是官员内眷,天然关心朝堂时事,聊得热火朝天。
白秀清却听得百无聊赖,如坐针毡,终于找了个机会,悄悄地从席上溜了出来。
在园子里瞎逛了一会儿,她随手叫住了一个过路的婢女。
“七郎在家吗?”
婢女一听她问七郎,脸上便浮现出习以为常的微笑,道:“在呀。”
白秀清便高兴起来,追问:“他在哪儿呢?”
婢女却紧紧闭着嘴,摇起头来。
白秀清以为她在拿乔,摘了自己身上的荷包塞在对方手里,央求道:“好姐姐,告诉我吧。”
婢女惊慌地推开荷包,道:“姑娘别为难我,我要是说了,会被打死的。”
说完低着头匆匆地跑掉了。
白秀清只好自己找门路,结果李家内院看似松散,要紧处却处处有人把守,只要她稍有逾越,便会有人及时出现制止,请她原路返回。
她在园子里无头苍蝇一般乱转了半天,最终还是无功而返,怏怏不乐地回到席上,有一筷子没一筷子地戳面前的菜肴。
旁边的翟氏便低声问:“去了哪里?”
白秀清没好气道:“出恭。”
翟氏被她这粗俗直白的话一噎,赶快左右看看,好在没人听到,轻轻打了一下她的手背:“别胡说八道。”
白秀清撅撅嘴。
李夫人那边却早已得到婢女的禀报,她治家有方,府中大小事情皆逃不过她的耳目。每次她开宴请客,总有年轻女郎试图制造点艳遇之类的小事件,白秀清这样的举动,一点都不让她意外。不过心里面,难免还是对这样的姑娘,略微看轻。
白秀清浑然不知,自己在李夫人心目中本就不富裕的印象,又雪上加霜了。
等到宴席结束,徐氏等人回到白家,又接到了白荣诚的新一封家书。
她看完之后,喜笑颜开。
原来白荣诚等人已经于四日前启程离京,不日便可回到歙县了。
信中他还提到,有一位贵重的外客跟他们同行,嘱咐徐氏,收拾客院,以便隆重招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