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渐晚浑身一颤,打了个哆嗦,有病啊,她只是不打他而已,也值得说谢谢,他是不是故意的?
直到宋遇搂在她腰间的手紧了紧,孟渐晚才后知后觉地地意识到,她一直保持着跌坐在他怀里的别扭姿势,腿都有些麻了。她连忙从他怀里退出来,靠在一边,也没有再提离开的话。
宋遇垂了垂眼眸,长而浓密的眼睫覆盖了眼底的情绪,刚刚温香软玉在怀,只隔着恶一层浴巾,他的感觉并不好受,呼吸都紧了几分,大气不敢喘,生怕没把人哄好反而落了个“流氓”的骂名。
宋遇抿了下唇角,拎起托盘里的红酒,给自己倒了小半杯,咕噜咕噜喝了下去,酒液的清凉暂时缓解了那股燥热。
孟渐晚余光瞥见他的行为,默不作声地低垂眼眸,他劝她不要喝太多酒,自己倒是喝得挺欢快。
她手臂摸着身后略有些不平整却被打磨得光滑的池壁,随口道:“你的胸口的痕迹确实是我弄的。”
“嗯?”
“不过不是你想的那样。”孟渐晚语气冷冷淡淡,“当时我准备起床,刚坐起来就被你拉了回去,我就不小心亲了上去。”
至于她起床的原因,她没有打算说,反正也无关紧要。
宋遇慢了半拍才意识到她是在解释他胸口的吻痕,默然片刻,他点了点头,主动揽下错误:“嗯,是我的错。”
孟渐晚暗暗舒口气,跟他交流真是无比心累,她都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要解释,感觉多此一举,还有点此地无银三百两的意味,虽然她说的都是事实。
宋遇轻轻地笑了一声,压低声音一字一顿地说:“其实,我更乐意你主动亲我,而不是意外状况。”
孟渐晚暴露在空气中的光裸肩膀由雪白变为淡淡的粉色,是温泉的热气所致,不过光线较为暗淡,让人看不真切。
“你少撩拨。”她不咸不淡地说了句。
既然她都挑明了,宋遇索性懒得不再遮遮掩掩,骨节分明的手指抵在头侧,挑着眼梢看她:“那你被我撩拨到了吗?”
孟渐晚的视线下移,凝在他锁骨处的文身上,即使看过无数次,每一次都会让她没办法忽视。
那里刻着她的名字,是他自愿的,甚至当初拒绝了文身店老板建议的拼音,他要明明确确地写上“孟渐晚”三个字,让人一看到就知道是她,而不是别的同音字。
宋遇的视线跟随着她的视线垂下,知道她在看什么,他用手指摸了一下,印刻在皮肤上的文身,摸不到任何异样的感觉,当初的刺痛感也消失无踪,但他清楚,这里刻下的名字是一辈子的事情。
“你不知道,我身上还有一个地方文了你的名字。”宋遇突然说。
孟渐晚思绪回转,视线从他锁骨处移开,盯着他脸上的表情,眨了眨眼,疑惑道:“哪里?”
话落,她的目光就在他光着的上身逡巡,一览无遗,除了锁骨那一处,别的地方白皙干净,没有所谓的文身,后背也不可能,他在房间里脱衣服时她看过。
难道是……
孟渐晚目光落在被温泉水淹没的下半身,视线只停留了三秒就转移了,不自在地摸了摸鼻尖。
她脑子里在想什么。
宋遇将她每一个小动作都收进眼底,努力压着嘴角的笑意,凑近她用气音说道:“我心里也文了你的名字。”
孟渐晚:“……”
狗比男人,害她信了他的鬼话,在他身上找了半天的文身,原来他早就编好了花言巧语等着她。
孟渐晚张嘴在他肩上咬了一口,宋遇闷哼了一声,宽厚的手掌揽着她的薄背,垂下视线就能看到漂亮的蝴蝶骨,线条柔美精致。
宋遇:“老婆,你别这样,我会以为你在跟我调情。”
“我调你的头!”孟渐晚骂道。
月光温柔,四周环境宁静,配合着漂浮着袅袅热气的汤池,本来是一副岁月静好的水墨画,却掺杂着女人低低地咒骂声。
孟渐晚骂了半天,一抬头就看到宋遇红红的嘴唇抿着,分明笑得很开心,好似怕她会生气,他极力忍着笑,没想到笑意还是从眼睛里跑出来,她顿时觉得一拳打在棉花上。
宋遇手扶着她的后脑勺,低咳了一声:“我说真的,你这样我就……”余下的话他覆在她耳边只说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