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遇不拿她的狠话当回事,在她肩头亲了一下,拿下她捂着耳朵的手:“晚晚,你好可爱。”
“你他妈才可爱。”
“不说脏话了。”声音情不自禁就带了哄的意味。
宋遇拨了拨她的头发,倏然看到一缕不一样的颜色,怔了怔,脸色变得不对劲:“晚晚,你怎么把头发染成绿的了?!”
大惊小怪,孟渐晚摸了摸头发:“搞清楚一点,这是亚麻青,不是绿色好吗?”
头发是在韩国培训的时候抽空染的,林春华不在家,她就开始放飞自我了。不过她没有全部染成这个颜色,只是挑染了一缕藏在里面,平时看不到,只有拨弄头发的时候才会不经意露出来。
宋遇勉强接受了她的审美,并且非常自觉地夸赞:“好看。”
“是吗?”孟渐晚侧脸贴着枕头,勾了勾唇角,“我也觉得好看。”
宋遇感觉此刻的她好乖,沉吟了片刻,捡起刚才问过的问题问她:“晚晚,你心里有我吗?”
孟渐晚真的服了他的执着,转过身看着他,他的头发凌乱得不像样,是她刚才无意识抓的,那双乌黑的眼在微弱的灯光下闪烁着灼亮,一瞬不瞬看着她。
宋遇半边身子露在被子外面,她的名字清晰地印在他的锁骨上,即使出了一层薄汗,也不妨碍辨认。
孟渐晚到底没能抵抗得住,轻不可闻地“嗯”了声。
寂静的卧室里响起宋遇低低的笑声:“我就知道,我就知道……”他边说边凑过去亲孟渐晚的脸,亲着亲着就不对劲了。
如果孟渐晚知道自己随口应一声能让他的兴奋劲儿持续到后半夜,她一定闭紧嘴巴死也不说出口。
次日清晨,从楼上下来的只有宋遇一个人。
梁如水站在客厅的空地,对照着视频里的教程做拉伸动作锻炼身体,随口问:“我听杜姨说,晚晚昨晚回来了,她人呢?”
宋遇低咳一声,胡乱扯了个理由:“她倒时差在睡觉,不要叫醒她,等她起来再给她做早餐,我一会儿还要去公司。”
梁如水先是“哦”了声,表示理解,转念一想就发现了问题所在:“不对啊,她从韩国回来倒什么时差?”
宋遇:“……”
他急于掩饰事实的真相,话未过脑子就说了出来,没想到欲盖弥彰,反而更容易引起怀疑。
宋遇沉默片刻,强行挽回局面:“我的意思是,她坐飞机有点累,让她多睡一会儿。”
梁如水没再多问,继续锻炼身体。
宋遇当然想留在家里陪孟渐晚,可是上午有个重要项目要谈,一时走不开。他吃完早餐上了趟楼,照例给孟渐晚写了张便签。
——
杜姨十点左右过来敲了一次门,孟渐晚以太困为由拒绝了吃早餐。
快到午饭的时间,她才从床上爬起来,看到宋遇留的便签,跟前几次一样,让她记得吃早饭,他晚上下班就回来。
孟渐晚站在洗脸池边,吐掉嘴里的牙膏沫,吃个屁的早饭。
她边漱口边看着镜子里的自己,微微偏过头,看到从耳根到锁骨的印记,一串吻痕跟他妈糖葫芦似的。
而后,孟渐晚扯下衣领,不出意外地在胸口找到宋遇昨晚留下的杰作。他惦记着不久前她拿着记号笔在他身上乱画,他找准了机会反击,在她胸口上写了“宋遇”两个字,后面还画了颗爱心。
这都是什么鬼,孟渐晚越看火气越大,没忍住爆了句粗口。
她用水沾湿了手,用力搓了几下,根本擦不掉,果然只有亲身试过才知道防水笔的效果有多好。
宋遇当时还美其名曰,不舍得让她去文他的名字,所以就用记号笔写一次,好在可以停留几天……
外面砰砰砰的敲门声打断了孟渐晚的思绪,她快速洗了把脸从浴室出来,打开了房门。
门外的人是梁沅沅,她下午没课,在学校里待着没趣,又不能去酒吧找苏粲,只好来宋家蹭顿饭,意外发现孟渐晚在家,于是过来找她。
她看着孟渐晚身上的睡衣,诧异道:“你不会是刚起床吧,我都上了一上午的课了!你怎么……”
梁沅沅看到她脖子上的痕迹,声音卡壳了,余下的话自动消音,化作满眼的惊讶。她自然知道那是什么,慌忙别开视线,不好意思再看孟渐晚。
“你试试一整晚几乎没怎么睡觉就知道了。”
“……”
梁沅沅羞红了脸,当事人却面色如常,说了声“自便”,然后去衣帽间找了件高领毛衣套上,穿上牛仔裤,边掖衣摆边往外走。
梁沅沅不知道该说什么话,拿余光偷觑她,却见她捂着嘴打了个哈欠,眼角挤出一点泪花,仿佛还没有睡够。
“现在几点了?”孟渐晚问。
她的手机在床头柜上充电,梁沅沅看了眼自己的手机,给她报时:“……十一点四十五。”
孟渐晚啧了声,似是没想到已经这么晚了。
她招呼梁沅沅下楼,两人一前一后,孟渐晚在面前用手敲打着颈肩,问:“想让我陪你去酒吧?”
“没有,不去酒吧。”梁沅沅说。
她和苏粲已经把话说开了,她再频繁地去酒吧找他感觉不太好,她想着偶尔去一次看他过得怎么样就好。
她上次把燕北助理的名片给了苏粲,不知道他谈得怎么样,说不定现在人已经不在酒吧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