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说什么?”孟渐晚以为自己听错了,掏了掏耳朵才回答他的问题:“你在开什么玩笑,我怎么可能喜欢宋遇。最新地址发送任意邮件到 ltx Sba@gmail.ㄈòМ 获取”
许瞻没说什么,一路上安静地开车,把孟渐晚安全送回孟家。
宴会已经到尾声,有三三两两的宾客出来,许瞻也没有下车的必要,跟孟渐晚道了声晚安,目送她走上台阶就掉头离开了。
气温似乎比出门前又降了几度,孟渐晚被冷风吹着,整个人清醒了不少。她的手缩进袖子里,搓了搓手臂,带着满脑子纷乱的思绪进了屋。
她边上楼边拿出手机给宋遇发消息:“你在哪儿?”
宋遇不答反问:“你回来了?”
孟渐晚指尖悬在聊天输入框,把刚打出来的“我在房间等你”几个字删掉了,重新输入:“你怎么知道我出去了?”
宋遇冷哼了声,忍住脾气继续打字:“给你打电话的时候,听到你那边有来往车辆的鸣笛声,我一猜你就出门了。”
他在宴会厅外晃了一圈,没找到许瞻的车,也就不用再多此一举问孟渐晚,确定了她和许瞻是一起离开的。
两人甩下满室的宾客,在初秋的夜晚携手同游,听起来真是好浪漫哦,简直就是私奔的既视感。
宋遇发了条语音过去,语调阴阳怪气:“原来你不回我微信,是出去潇洒了,跟别人待在一起就开开心心,跟我说句话都费劲是吧?”
孟渐晚点开语音一听,宋遇古怪的语气隔着电流都能清晰听到,他这是……在对她发脾气?
不好意思,她这个人向来是吃软不吃硬,别人要是硬,她只会比别人更硬:“我开不开心关你什么事?跟你说话费不费劲,你自己心里没点数?”
孟渐晚一脚踢开房门,按下门边墙壁上的开关,灯光洒下来,照亮了房间里的每个角落。
她走过去坐在沙发上,从茶几下面的盒子里抽了根棒棒糖出来,用牙齿撕开包装纸,咬进嘴里,酸酸甜甜的味道让人心情稍微好了一点。
她跷起二郎腿,想到宋遇刚才的语气,牙齿一咬,嘴里的糖碎成两半,一半掉在舌尖,另一边还粘着糖棍儿。
她本来就心情烦躁,宋遇凑上来捣什么乱?
“我马上过去找你,你把我的衣服找出来。”宋遇也不想再跟她争论,直奔主题。
孟渐晚丢下手机,起身走到衣柜前,找出宋遇的t恤和长裤,还有……内裤,团成一团扔在沙发上,打算等他过来就塞给他。
宋遇路过客厅时,只有一个阿姨躬着身在擦桌子,他礼貌性地打了声招呼:“我找晚晚有点事。”
阿姨直起身,打量了他几秒,说:“她刚回来,在楼上。”
“谢谢。”宋遇点了下头,提步上楼。
之前已经来过一次,他轻车熟路找到孟渐晚房间的位置,站在门外敲了敲门。
孟渐晚一猜就知道是宋遇到了,翻了个白眼,抱起沙发上的衣服,拉开门。
宋遇本来憋了一肚子火,现在看到她,又偃旗息鼓了。
孟渐晚穿着墨绿色的长卫衣,下摆遮住臀部,牛仔裤裹住一双笔直的腿,脚上踩着黑色皮靴,鞋带散了,她也没管,就让它垂在脚边,也不怕踩到鞋带摔倒了。
宋遇叹口气,无奈极了。
孟渐晚把怀里的衣服往前一递,另一只手扶着门框,嘴角的棒棒糖棍翘起,一副玩世不恭的样子:“拿了赶紧走,小爷我忙着跟人打游戏呢,没空跟你逼逼。”
宋遇气笑了,在他面前自称“爷”,她也真敢说。
“你把衣服收起来吧,我突然不想带走了。”宋遇说。
孟渐晚:“???”
宋遇猜到孟渐晚大概又在心里骂他有病,嘴角弯了弯,俯身靠近她:“我觉得,我以后可能会在这里留宿,万一没带衣服岂不是很不方便?所以,还是留在这里比较好。”
孟渐晚:“你又想死了是吗?”
话落,她一把把衣服丢在他脸上,蒙住他脑袋,正准备关门的时候,孟渐晚忽然听到一阵脚步声自楼梯口传来。
“晚晚?”梅思琇端着一碗热气腾腾的面,站在楼梯最上面一级台阶上,目光呆滞地看着两人。
大部分宾客都离开了,只有一小部分亲戚还未离去,孟渭怀正在陪他们说话,梅思琇想到孟渐晚晚上可能没吃东西,就去厨房煮了一碗面端上来,谁知竟然看到宋遇在这里。
两人这是在……打情骂俏?
宋遇浑身一颤,手忙脚乱地把脑袋上的衣服拿下来,收敛神色,立正站直,眨眼间像是换了个人,恭恭敬敬叫了声阿姨,然后替自己的行为辩解:“您别误会,我来晚晚这里拿点东西,马上就走。”
这话听起来像此地无银三百两。
梅思琇倒也没有责怪的意思,温婉地笑了笑,正要问他拿什么东西,就看到一条黑色内裤从宋遇抱着的那堆衣服里掉下来,落在他脚边。
宋遇:“……”我死了!我是谁?我在哪里?我在做什么?
孟渐晚:“……”妈的智障!
梅思琇看着地上那条内裤,觉得有点眼熟,走近两步仔细一看,认出来了。是前几天孟渐晚从老家回来,她帮忙收拾行李箱时,从里面扯出来的那条。
她当时问过孟渐晚这条内裤的来历,孟渐晚怎么说来着?
这是女孩子的内裤,我有个朋友,名字叫小玉,身高一米八多……
梅思琇恍然大悟,目光落在宋遇身上,目测他的身高,确实有一米八多。所以说,孟渐晚口中的“小玉”,指的是宋遇?
“小玉?”梅思琇歪着头,仍觉得不可置信。
宋遇在孟渐晚老家待的那段时间里,被人叫惯了这个名字,下意识“哎”了声,应答完才后知后觉地反应过来不对劲。
然而他想解释已经晚了,因为梅思琇看向他的眼神由平静变成震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