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琴心噘着嘴，露出了思索的神色，继而眼眸一亮，好像一个得到了棒棒糖的小女孩，娇憨可爱。

“我知道了，这件事我只对乞巧说过……这么看来，等杀完你之后，她也要死了呢，嘻嘻。”

“这样一来，你们一路上也可以有个伴了呢。”

“唉，不过还是好可惜，说实话，我不想乞巧死的，可是没办法呀，她知道了我的事，早死晚死都要死的。”

柳琴心露出可惜的神色，然后抬起头，手中冰冷的匕首又刺出了花椒肌肤里的一丝鲜血，满脸含笑。

“等等，你不能这样做，柳琴心，你杀这么多人，你以为你就能掩埋过去吗？不可能的!你最好就此收手!”

花椒目光里是止不住的颤抖。

“收手？不可能了。”

柳琴心冷冷一笑，“有一就有二，从我手刃罗琨，放火烧山那时候起，我就不可能重来了。”

“所以，罗琨是我手下第一个亡魂，但绝不是最后一个。”

“包括你。”

柳琴心幽幽一笑，极为享受般地转动了手里的匕首。

“呲!”

一道血光闪过，出乎意外般，花椒咬着牙，适时出手，击飞了柳琴心手中的匕首，然后借着反冲力猛得倒退两步，捂住了胳膊上的伤口。

柳琴心一击没有得手，露出了惊诧的表情。

“不只是你会武功。”

花椒回她以冷笑，“我要是没点真功夫，也不会活到现在了。”

“原来如此。”

柳琴心点着头，面色倒是十分平静，提着匕首再度走来。

“呵，柳琴心，你别傻了，你只以为杀了全部知情者就能一手遮天？”

花椒摇摇头，轻笑出声。

“说到底，你也不过是一个自私自利的人罢了。”

“你口口声声说是不想连累他人，实际上你明白，真实的你一旦被揭穿，根本没有人要你。”

“你还信誓旦旦地说要让你儿子考取功名？可事实却是你为了你的一己私欲，为了不暴露自己，把他永远地拘禁在了烟花地!”

“你每天享受着那些男人们的阿谀奉承和无尽赞美，可是实际上，你每天活得比谁都狼狈!”

“你不好过，你也不想让其他人好过，你好过了，其他人更不能好过。柳琴心，你远远比我想象得更恶毒。”

花椒冷笑着，毫不留情面地一口气说了这么多，看待柳琴心的眼神像是在看一个废弃的花盆。

柳琴心捏着指尖，似乎是被花椒的一番话戳到了痛处，她强作镇定地抖了抖肩膀，旋即轻蔑一笑。

“花椒，你别因为你比我高贵到哪，你夫君，魏兆，一年前还不是我的裙下之臣，为了我，甘愿给我赎身。”

“而你，豁出去性命，才只能做一个不三不四的小妾，那么狼狈。”

花椒静默片刻，旋即摇头失笑。

“再狼狈，那也都是过去了。”

“只有你，这一身罪孽，注定一生一世都无处安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