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器圾一见刘若愚没动弹,不由没好气的道:“怎么了,有哪里不对吗?太子又不是没批阅过奏折!”
呃,好吧,你是皇上,你说了算。
刘若愚连忙招来一个小太监,让其传口谕去了。
没过多久,太子朱聿钛便疾步走进来,崇敬的拱手道:“参见父皇。”
嗯,这孩子被教的满腹经纶的样子,着实是个批奏折的料。
朱器圾毫不犹豫的起身道:“以后奏折就由你来批,父皇还有事,就不在这里陪你了。”
说完,他便大步往外走去,只留下目瞪口呆的朱聿钛和刘若愚站那里大眼瞪小眼。
这科举的事找谁谈呢?
当然是找内阁首辅礼部尚书毕懋康。
因为他没有设专门的内阁,所以内阁首辅毕懋康也不在皇宫的内阁值房中,想要找毕懋康,那还得去皇城外的礼部衙门呢。
这会儿皇宫和皇城的守卫还没有配备齐全,甚至就连太监和宫女都不是很多,整个皇宫和皇城之中基本都是密卫在值守,只是后宫的密卫都是女的而已。
这么搞到底行不行朱器圾也不知道,他现在也没空来管这个,毕竟天下还没一统,皇宫和皇城只要足够安全就行,至于什么太监和宫女,说白了就是服侍人的,他还不需要那么多人服侍,他的皇后和两个贵妃,包括皇子和公主也没有这娇惯的毛病。
或许这样搞还能省下养几万太监宫女的钱,避免奢华浪费,又或许这么搞久了皇城和皇宫反而不安全了,毕竟密卫也有可能被收买被控制。
唉,谁知道呢,只能先这样了,要不要改回旧朝的模样,还是以后再说吧。
他一边暗自叹息着一边带着宁丑旦和几个密卫往皇宫外走去。
密卫倒是有一点好,那就是不多嘴,只要他不下命令,人家就不会凑上来烦他,更不会拦着他不让他出皇宫出皇城。
他悠哉悠哉的走了将近两刻钟时间,才来到皇城外的礼部衙门中。
这个时候礼部衙门里人也不是很多,各科主事甚至都还没有配齐。
没办法,连年战乱下来,科举都停了,好多进士举人什么的也被农民军和建奴干掉了,不但京城各衙门缺人,地方上各衙门也缺人。
就好像毕懋康和毕懋良兄弟,都是快七十岁的人了,原本早就应该回家养老了,问题朱器圾手下缺人啊,根本就找不出人来担任内阁首辅、礼部尚书、内阁大学士、都察院左都御史这些重要职位,他们只能老骥伏枥了。
朱器圾走进礼部尚书值房的时候,毕懋康也闷头在那里处理奏折呢。
不过,他处理奏折的状态跟朱器圾还不一样。
朱器圾是看见奏折就头疼,他却好像很感兴趣的样子,看奏折的时候那是聚精会神,甚至连皇上进来了他都没有理会。
当然,他并不是有意在当皇帝的面前摆架子,主要他处理奏折太投入了,根本就没注意有人进来了。
朱器圾也没吭气,直到毕懋康提笔写完了手中奏折的票拟,他才温声道:“孟侯,先歇一歇,朕有事跟你商量。”
毕懋康闻言,吓得立马颤巍巍从椅子上站起来,连连拱手道:“哎呀,微臣不知皇上驾临,还望皇上恕罪。”
说完,他就要把自己的位子让出来给朱器圾坐。
唉,到哪里都这样,当皇帝就是麻烦。
朱器圾干脆摆了摆手,直接坐到客位上,随即假装生气道:“孟侯,我们这么多年同甘共苦,早就如同一家人一样了,你怎么还这么见外呢,你坐你的,如此多礼就有点做作了啊。”
毕懋康闻言,愣了一下,随即缓缓坐下来,慢慢回想起这么多年与小王爷相处的日子。
是啊,这么多年了,大家同甘共苦,早已亲如一家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