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蓉四下张望,回头说道:
“爹爹走啦!”
吴翟微微一笑,说道:
“你爹爹最爱听墙角,一定没走远……”
话音未落,一袭青衫闪过,黄药师怒容未去,喝骂道:
“放屁,老子何时爱听墙角了?”
这回连黄蓉都看不下去,翻了个白眼,叫道:
“爹爹……”
黄药师道:
“爹爹是路过,嗯,路过……”
吴翟笑道:
“既然路过,恰好我有一份聘礼,请你替我师父代收了罢!”
黄药师怒道:
“放屁,既然是聘礼,为何我不收,却要替我夫人代收?”
吴翟道:
“黄老邪,咱们既然以平辈论交,称兄道弟,那你便不能做我师公,亦不能做我岳父。我看今日天气甚佳,不如咱们结拜?”
黄药师气得倒仰,骂道:
“混账东西,你当我是周伯通那厮么?”
吴翟委屈道:
“不结拜便罢,何必动怒!”
黄药师眉毛一竖,又举起手掌,吴翟讪讪笑道:
“废话少说,聘礼在此,这一段经文叫做《易筋经》,你们听好了,夫人之一身,内而五脏六腑,外而四肢百骸……”
吴翟念了三遍,又让黄蓉背诵,自然倒背如流,于是又细细将修炼法门、禁忌都说了一遍。
黄药师这几日抄写《九阳真经》已有所得,但听吴翟侃侃讲来,似乎这一篇《易筋经》更是深奥高妙,不在《九阳真经》之下,于是问道:
“这是什么功夫?”
吴翟正色道:
“这正是令我躺了七七四十九日,起死回生的功夫。是我年幼时,一位云游僧人教的,可入得岳父大人法眼?”
黄药师微微一怔,这小子一会儿“黄老邪”,一会儿“岳父大人”,弄得他也一阵阵头大,不知如何是好……
吴翟笑道:
“我之前开个玩笑罢了。百善孝为先,女婿半个儿。自今已往,岳父大人有令,张某人水里水里去,火里火里去,绝没有半个不字。再说你生了蓉儿这么个好女儿,难道还当不得我张阿生唤一声岳父大人了?”
黄药师叹道:
“自然当得,你小子处心积虑,先是以《九阴真经》相送,助我了却亡妻的憾事,如今又将这《易筋经》送上,让我欠下这般人情来堵我的嘴,此时在我夫人墓前,我若再不允,那还是人吗?”
吴翟笑道:
“岳父大人乃人中龙凤,自然不可与凡夫俗子相类,小子送礼攀附,只为博个好意,绝非以此相胁。岳父大人应允,只是瞧得起小子罢了。”
黄药师哈哈大笑,说道:
“这话说的还像个人,好,好,今日我就给你们成亲!”
吴翟翻了个白眼,双腿一蹬,躺在地上赖道:
“今日说什么都不能成亲,你将我打成这样,动也不能动,叫我如何洞房花烛,须知春宵一刻值千金……”
黄蓉满面通红,拍了他一下,嗔道:
“五哥,别胡说八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