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人进了书房,吴翟便开门见山的问道:
“郭兄,你昔日为何不娶华筝公主,又为何不娶穆念慈?”
郭靖愕然道:
“尹兄何出此言,我只爱蓉儿一人,自然只能娶她,华筝妹子与我只有兄妹之情,而穆念慈是杨康兄弟所爱,于我有何干系?”
吴翟又道:
“然则,娶华筝公主是令堂与成吉思汗定下的,娶穆念慈是杨铁心前辈与你六位师父定下的,父母师长之命,你为何不从?”
“我,我与蓉儿,不是,你……”
郭靖微醉,口舌更是不便,心中明明知道,却一时说不清楚,便求助似的看向黄蓉。
黄蓉听吴翟所问,已经知道他所为何事,但此时忽然童心大作,却不愿替郭靖解围,故意不去看他,说道:
“尹道长问的好,我其实也想知道的!”
郭靖大急,说道:
“反正我只爱蓉儿,也只能娶蓉儿,至于为何你问她便是!”
黄蓉嫣然一笑,说道:
“这么大人,居然还耍起赖了!”
便向吴翟道:
“尹道长问这个,怕是另外有话说吧?”
吴翟赞道:
“郭夫人当真聪明绝顶,我自然不是来打听你们闺中秘闻的,想必郭夫人已经猜到,只是郭兄仍在鼓中!”
郭靖茫然道:
“什么鼓中,没有鼓啊?”
黄蓉拍了他一下,嗔道:
“尹道长是说,你昔日便已不听父母之命,媒妁之言,如今做了父母,竟然又给子女安排起婚事来了!”
郭靖愣了一愣,忽然问道:
“这么说,尹兄是不同意这门婚事吗?”
吴翟笑道:
“倒也不是,但其中有些纠葛,不知你们察觉没有。过儿这些日子与郭夫人的师妹程英颇有些眼缘,而芙儿又与武家兄弟走得甚近,咱们在这里商议,却不知那些小鬼头想的是什么,贸然提出来,怕是会伤了孩子们的心!”
黄蓉叹道:
“尹道长真是心细如发,我也是近日才发现,芙儿对武家哥儿俩竟是不分轩轾,实在是头痛……”
郭靖赧然道:
“若非尹兄,我竟然乱点了鸳鸯谱,真是大意了!”
吴翟笑道:
“好在孩子们都还小,来日方长,咱们就静观其变,不要做那棒打鸳鸯的恶人便是。”
三人说说笑笑,黄蓉又问吴翟:
“不知尹道长如何化去了过儿心中仇恨,昨日我见他十分亲近,不似要来报仇的样子!”
吴翟摇头道:
“我并未说什么,那孩子聪明的紧,心中自有章法,他说郭伯伯是擎天巨柱,而父亲杨康如风中飞沙,待他与你们相处日久,这一份心思自然便化去了……”
二人听到杨过小小年纪,竟然有如此见识胸襟,不由面面相觑,感慨良久。
黄蓉第二次怀孕之后,某日修习内功时偶一不慎,伤了胎气,因是大感虚弱,今日忙了大半天,此时忽觉腹中隐隐有些疼痛,慢慢坐下去,皱着眉头,面色灰白。
郭靖吓了一跳,凑到跟前,问道:
“蓉儿,你怎么了?”
黄蓉低声道:
“咱们明儿再说吧,我……我不舒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