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万胜球队更了不得,是李孝恭生前弄出来的马球队。
大唐开国,李孝恭军功第二,仅次于李世民,北起淮河,东包长江,越岭而南,尽归他统管。
这上了年岁,又逢李建成、李世民内斗,李孝恭深知进退之法,放下一切权势,当了个太平王爷。
李孝恭为人奢侈豪爽,然而待人宽恕谦让,没有骄矜自得之色,深得李渊、李世民的青睐。他有三大爱好,美女美酒外加马球。
河间王府后房歌姬舞女达一百余人,自己弄了个马球队自娱自乐。
李家宗亲、王孙贵族,多在其中。
李孝恭死后,但马球队留了下来。
李敬业就在其中。
马球说白了,还是贵族游戏,百姓们大多就看个热闹。
长安球队很多,可真正有实力问鼎的也就这两支。
因故双方矛盾不少。
李敬业、程伯献因年纪所限,都不是马球队的正式球员,却皆是公认的后起之秀。
双方注定敌对,谁也不服谁。
这若问全长安那个马球队强!
魔王球队、万胜球队能够打起来。
但要说那个球员实力最强,那毫无疑问只有一个答案:商王李元瑷。
尽管李元瑷极少出手,可在与吐蕃马球队那一场实在太过惊艳。
一人打穿一支球队,还有那神乎其神的传球技巧,直接将可与大唐王朝媲美的吐蕃马球队打崩了。
马球流行至今,还没有听到过有人拥有这种实力。
商王李元瑷是名副其实的大唐球王。
李敬业这一个头磕下去,目的明确的很,就是为了想从球王手上学到一点受用不尽的皮毛。
至于程伯献,这厮就是自找的。
他压根不知李元瑷要参加此次春猎,也不知会给编入李元瑷所在小队。
这一到渭水河畔就开始满嘴跑火车,说什么要跟自己的父亲一样,抽抽领队先生的脸。
程伯献受到的是程咬金棍棒教育,十一岁就跟着老家伙上山打猎了。还不是这猎区,是真正的山野荒林,压根不将今日的春猎放在眼里。
尤其是让李敬业激了激,更是放出话来,绝不受摆布,要自己搞独立,不带一群累赘玩耍。
结果给分配到了李元瑷手下,死要面子,憋得难受。
但见自己的宿敌跪的那么干脆,什么也顾不得了。
万一球王绝技让他学了去,那可就亏大发了。
也不亏是老程遗传下来的种,面子什么的不重要,实惠到手才是最好。
跪的亦是个干净利落。
得知这一切,李元瑷只能苦笑,自己哪里会什么绝技,是开了外挂了,这怎么教?
不过大唐球王,还挺好听的。
“好了,都安分一点,我这球王绝技可不是一般人能够学的!正所谓天才是百分之一的天赋加上百分之九十九的汗水,但是这百分之一的天赋,比百分之九十九的汗水更加重要。”
李元瑷一脸高深莫测的说着。
程伯献、李敬业眼中闪过一丝热烈,难就对了,不难怎么叫“球王绝技”。
程伯献立马叫喝道:“安老程家的人,最不缺的就是天赋!只要商王愿意教,再磕十个头都行。”
李敬业撇了撇嘴,心里嘀咕一句“吹牛,不要脸,拍马屁的天赋第一”,如此想着,嘴里却道:“商王球技古今第一,小子不敢跟商王相比,但愿一试。”
其他人也都竖着耳朵,不管学不学的成,万一能够领悟一二,岂不美哉。
李元瑷手一挥道:“先去后面站好,教或不教,等下再说,现在都给我听话就位。”
这一声令下,所有人都列队成型,规规矩矩的站着。
李元瑷数了数人数,十三个,离满额差两人,心道了声“好险!”
直接策马靠近孔志元,轻声道:“孔祭酒,我这队还差两人,可否将新罗长公主金胜曼与裴行俭调入我队?”
孔志元犹疑的看了李元瑷一眼。
李元瑷一本正经的道:“如果为难,裴行俭可以作罢。新罗长公主金胜曼不可与他人同队……”他说着低声道:“金胜曼是新罗皇族后裔,她的后人将会是新罗国王。此乃国家大事,不可大意。”
孔志元啼笑皆非的摇了摇头,点头恩准了。
一众皇亲勋贵,外加新罗长公主金胜曼与裴行俭。
李元瑷发现自己这一队的配置堪称豪华。
金胜曼本与新罗留学生一队,给换成了李元瑷的队伍里,焉能不知其中猫腻,只是微微一笑,却也没有说什么。
李元瑷本想着跟金胜曼聊聊天,谈谈人生,跟裴行俭说苏定方的事情。
结果一路上程伯献、李敬业殷勤的就跟两个小太监一样,围着他转悠。
一会儿问他渴不渴,一会儿问他饿不饿,还要给他打伞遮阳。
惹得李元瑷烦不胜烦,将心一横,说道:“看你们诚心求教,我就随便教你们两手。可有马球,球杆?”
他话音刚落,立刻就有人递上了球杆球棍。
李元瑷翻了个白眼,说道:“知道马球最重要的是什么嘛?”
周边人一致摇头。
李元瑷道:“是球感,要将马球当做自己的兄弟朋友,将它当做身体的一部分,就如这样。”他将球随手一抛,然后伸杆接住,做了一个向下卸力的动作,马球居然停在了球杆的侧面,然后他手腕一抖,将马球一下一下的颠了起来。
他一边骑马,一边颠球,毫无生涩感觉。
看着周边所有人都傻眼了。
金胜曼眼中闪过一丝崇拜,难怪吐蕃马球队畏他如虎。
“这就是球感!只有掌握了这份球感,将马球超控自如,就算合格入门了。只有学会这一招,掌握了球感,才有资格学习球王绝技。”
“当然,你们肯定一开始是做不到这样的,可以简单的,在马下颠球,先马下,在马上。”
说着将马球往空中一抛,马球高高飞起三丈,然后在球下落后,球杆一轮转了一圈,将马球打向右侧的沿道桑树树干,反弹了回来,然后用马球稳当接住。
心底发狠想道:“老子敢教,就怕你没不敢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