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说你真情错付,你怎么还有心思睡?”
章烨一瞬间神情恍惚,他伸手要取边上的酒坛子,却摸了个空,才后知后觉想起都让扬鹤抢了去。
他如往常一般,拖着嗓音有些欠扁:“合着,你是来瞧我笑话。你是人吗?”
楚汐挨着他坐下。她想,没人比她更清楚,章烨有多爱曲情,
即便他这会像是没事人一般,可瞧着他脸上的泪痕,定时没人时,曾哭过一场。
奚落的话终究没说出口。
她想了想道:“世间女子千千万,换一个吊死不好吗?”
章烨犹然不知,脸上的泪痕已经昭告了他掩藏极好的怅然若失。用最劣质的演技在阐述:我没有任何影响。
他面上无所谓,嘴里说教着楚汐:“你兄长我,万花丛中过,片叶不沾身。你别听扬鹤那小子瞎说。”
楚汐拆穿他:“你屋里酒坛子可真多。”
一身酒味,臭的和流浪汉似的,要不是念着微薄的兄妹之情,楚汐想,她是片刻也不会待。
章烨一顿,酱鸭子嘴硬道:“你兄长我,从未被拒绝过,可不得喝点小酒忧郁忧郁?”
楚汐抓住重点:“所以,你真被拒绝了。”
章烨有一瞬间的恼怒,他烦躁的揉了揉乱糟糟披着的头发:“你还有什么事,吵死了。”
她嗓音温柔似水:“这世上最困扰人的,便是两字——难求。兄长,有的人捂不热,那么趁着覆水可收之际就把心收回。”
她想起章烨在章家全家遭难时,孤身一人独闯裴府,心如死灰要找裴书珩同归于尽。
后断了一条腿不幸掉入臭水沟时,还心心念念的他那妹妹的尸骨如今还在裴府,姑姑的尸骨至今不曾找到。黄泉路上不知可否碰见。
往前倒不觉得什么,可她成为楚汐后,身临其境的感觉到周围的爱意。
她心里涩涩的,却笑了笑:“你这人混账胡闹,又欠的很,可遇到事你总能把家人护在身后,你爱喝花酒,说话不成调,可专情起来没有几个人能比得过。”
突然的一顿夸,让章烨觉得楚汐吃错了药,却有觉得这就是他!
心下飘飘然:“你若单夸我的优点,那就更好了。”
楚汐感叹:“章烨,你真的很好。”
章烨蹙眉伸手给她一个暴栗:“没大没小,唤兄长。”
楚汐瞪他,正要伸手打回去又想起对方是个失足少年。她忍!
章烨眯着眼,嘴角勾起得意的很:“这些事实,你没必要说一声,听的我……真不好意思呢。”
可他这享受的表情,楚汐找不出一丝的不好意思。
对不起,打扰了。
楚汐站起身子,拍拍衣袖。浅笑,露出两个浅浅的梨涡。
“你若说这些话前,能把脸上的泪痕擦擦,就更完美了。”
果不其然,章烨瞬间变脸。
楚汐没再瞧,她慢吞吞的提着裙摆往大门那处走,手正触上门,来不及动作前,她听到嘶哑的,不加修饰的痛苦嗓音。有好似有几分嘲讽。
“汐儿,你表哥我,眼泪多的像姑娘,有点多。让你笑话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