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一早,李桂芬就来催林俏去给宋廷凡的爹娘、哥哥上香了。
林俏连连打了好几个哈欠,昨个没睡好,一直做噩梦,这么久来还是第一次梦见了黑化的反派。
但跟以往的剧情不一样,黑化的反派喊她娘子,惊悚至极。
吓得她哆嗦的想醒,但一直没醒过来。
“咋了,昨个偷牛去了?”李桂芬抬手帮她捋了捋头发。
“蛙声太吵人了。”林俏随便找了个借口。
“是太吵了,晚上关着窗子睡吧。”
李桂芬转头指着门口的篮子,又道:“东西都准备好了,你看你是自个去,还是喊廷凡一块去。”
按理说两人是要分开去的,不过宋二家情况不一样就没那么多讲究。
“他要一块去。”林俏道。
昨个宋廷凡就说了。
“成,一块去多待会。”李桂芬还有事情就没有多待,说完了就走了。
烧香的路上有些难走,林俏见宋廷凡又准备伸手,她下意识就往旁边挪开了。
昨个牵个手把黑化的反派都吓出来了。
她到现在还有点心里阴影。
是真的心里阴影。
谁来也经不起黑化的反派喊一声娘子。
感受到她的抗拒,宋廷凡抿了抿唇,他没有再牵了,昨个已经很好了,不能在逼她了。
宋二家重新堆砌过,比前几年干净多了。
前年林俏来上香看见坟尖垮了,就请人重新堆了个石坟。
宋廷凡回来的第二天就一个人来上过坟自然知道,他拿出叠好的金元宝平均分给三个坟,随后从爹的坟开始磕头。
重重的声响透露出他此刻的情绪很难受。
林俏突然想起有一句话:童年的遭遇需要一生去治愈。
这辈子的宋廷凡其实算是幸运的,还有余生去治愈。
但梦里那辈子就不可能治愈了,他已经遭遇了所有的坏事,他不可能被治愈,只能去发泄心中那些不公和痛苦。
她跪在坟前,认认真真的磕了头,起身后瞥了宋廷凡一眼,发现他眼眶布满了红血,她伸手拍了拍他的手臂,“廷凡,该走出来了,爹娘他们怕是也不想看到你现在这个样子。”
男子的声音沙哑到说不出话来,一个“好。”字,断成了几个音。
林俏心里不是滋味,迟疑了一下,抬手抱了他,“都过去了。”
下一刻,她被男子紧紧抱在可怀里,清晰感受到他发抖的身子。
他道:“我跟爹娘、哥哥说我要跟你成婚了,日后会过得很好,比别人都好。”
似乎只有这些话才能让长眠地下的三人放心。
是啊,宋廷凡是宋二家最后一根苗了,他过得好才能让地下的三人完完全全“闭眼”。
大概是他这会太难过了,林俏鬼使神差应了一句,“对,会过得好,比别人都好。”
两人站了许久,才松开了。
下山时,遇见了很久没看见的张东,他肩头抗了个两三岁的男娃,男娃很开心的咯咯笑,“爹爹,快跑,跑快点。”
“好……”嘞。
张东的慈爱的神情在看见两人后消失了下去,随后笑着打招呼,“廷凡你们去烧香了啊?”
宋廷凡想到什么,冷冷的看了他一眼,“跟你没关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