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你会疼。”
攥紧药瓶,杏眸水汪汪的,泛起了雾气。
他噙着浅笑,抬手抚过那嫣红的眼尾,俯身轻声道:
“云玖卿,你泫然欲泣的样子,真有趣。”
她一度以为耳朵出了毛病,不可思议的瞪他:“这种时候,你还不忘欺负……唔!”
温凉的柔软袭来,清冽的气息随即包围。
纵使并非第一次亲近,她依然无法习惯他的攻势。
每回唇瓣都吮得发麻,呼吸严重困难,尤其此刻,有种快要被拆吃入腹的恐惧感。
不仅如此,他还很爱问各种羞人的问题。
薄唇移至小巧的耳垂,张口含住,果不其然道:
“喜欢我亲你么,卿卿?”
她不想回答的,可这声“卿卿”太犯规,勾得心头发痒,只得颤颤地回:
“喜、喜欢啊……”
他十分满意,又厮磨了会儿,漫不经心道:“回去吧。”
眼眶再度泛红,她难过的嗫嚅:“你这样,要我怎么……”
“等等,我哪样?”他挑眉,“君怀昊,我早晚要除掉,侯府的事,仅仅是个契机罢了,你不用一副感恩戴德的表情,像是恨不得立刻以身相许、强买强卖。”
“……”
瞬间就不感动了,这人可真懂得如何惹她生气。
“好了,不够聪明就别胡思乱想。”捏着白嫩脸颊扯了扯,“乖乖待在院子里,有空就琢磨琢磨厨艺,真是的,脑子笨,手也笨,以后要怎么伺候我。”
行吧,混来混去,她还是个“丫鬟”的地位。
但听出些门道来了,他显然有备而为。
松了口气,整整衣袍,戴起锥帽。
临离开前,他忽地起身,拉住纤细的手腕一拽,带进了怀里。
她不知所措的站着,任由男人沉默的展臂拥抱,随后,一吻落在了眉心。
轻轻地,不带任何情\欲。
至始至终,他未吐露一个字,
可她,却隐约感知到了对方的心情——满满的欢喜。
元朔二十六年,深秋。
大理寺查明魏王确有谋逆之倾向,可人已逝,无法深究,遂不了了之。
至于七皇子,无视皇命,怙恶不悛,终究有错,即日遣往图北州自省,归期不定。
这日清晨,天蒙蒙亮,一辆马车徐徐驶出京城。
然而,在官道口,遭到另一辆浅色车撵的拦截。
“你要去图北州玩?”俊美男人似笑非笑。
“怎么,不行哦!”少女叉着腰,有些凶巴巴的。
两人共乘一车,布帘垂下前,飘出不正经的笑语:
“玩什么……我吗?”
穆山红了耳根,扬鞭策马:“驾——”
哪里是被贬,这样一看,主子指不定多感谢皇上的惩罚呢。